所以便需要走极端方式!!!
但也无所谓了,反正事情都闹成这个地步了。
姜楠和叶仲舒双手作揖,齐齐唤道:“多谢诸位义士相助!!”
……
一炷香之后。
此事便被传得东锦城上下人尽皆知。
沈氏酒坊自打生意冷淡了之后便提前关门,这是多日以来第一次在夜间开门。
桌椅摆上。
姜楠和叶仲舒各坐一边,桌上摆着茶水。
叶仲舒取出腰间的戒尺,放在桌上。
姜楠的脚下则是放了一枚竹筐,里面满满当当的金银。
围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不久后,那些还在东锦城的各个世家姑娘,她们在闺房里听闻了白先生惨死的消息,但碍于规训不能抛头露面,唯有托人送来了钱银,投入姜楠她们眼前的竹筐里。
来了书生。
来了乞丐。
来了一位又一位见过的,没见过的人。
……
“不能让白先生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我们追加悬赏!”
“望诸位为白先生报仇!”
……
钱财越累越多,悬红越来越高。
竹筐里近乎是快要堆积不下了。
有人趁机痛打落水狗,有人趁机搅乱局势,当然也有人真心为白嫣然复仇。
那些知道是谁的难民们,混在人群之中沉默地从姜楠手中取来一颗又一颗碧玺。
他们一开始被这阵仗弄得士气猛涨,想为白先生报仇。
到最后,被眼前的这堆钱银诱惑……
八十几颗碧玺没一会儿便被拿完了。
楚国,弘道四十三年,五月三十日,深夜。
“你知道我们现在像什么吗?”叶仲舒手中捏着茶盏,吹了一下浮沫,垂眸饮下茶水,轻声道。
“像什么呢?”姜楠翘起二郎腿,拄着下巴,闭目小憩,悠然自得的说着。
叶仲舒笑了一声,“戏文里的反派。”
她放下茶盏,看向那站听潮阁二楼的人们。
当她对上他们的视线之后,她才蓦然明白了,阿兄说的那句:“谁说这楚国,只能姓李。”
如果他们早点放弃李丘澜,又或者借李丘澜,然后趁着那些人不注意拥护其他人,是不是就不会死这么多人了?
是不是,早就能把这些人一个又一个的杀死?
其实问题的根本,不是李丘澜,却又是李丘澜。
他们只能尊李家,那些人便拿捏着这件事操控着他们。让他们忌惮,让他们顾虑。
在这个人吃人的世间,比得不是什么情义。
而是,谁更狠!
……
李丘澜由阿飞搀扶着,爬上了屋檐。
他寻着听潮阁的方向,遥遥地看去。
他穿过层层叠叠,高低不同的房子,听着不住翻滚的海浪声音。
“阿飞,你知道么,我此生,最恨佛了。”李丘澜眸子里闪着泪水,缓缓说道。
阿飞扶住李丘澜的手臂,生怕他一时想不开一跃而下,连连点头应道:“嗯嗯!”
“这个国家的百姓们信佛,拜佛。却从不信我们。”
“我母亲死的那天,多少官员在城门口喊冤自尽。可比不过南山的寺庙里,那个老秃驴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声。说我母亲是神女,她不是含冤自杀,是回到神界庇护楚国了,而那些随她而去的官员亦是神官,同神女回到了天宫。”
“多么可笑的话啊!百姓们却信了!信了啊!!”李丘澜眼尾笑出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