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哪了……”
……
“去哪了……”
……
“溯洄……”
……
姜楠吸了一下鼻子,终于是忍不住地哽咽。
叶仲舒一直在外守着,姜楠不想她担心。
她其实是个很爱哭的人,这些天她一直强忍着不敢在他们面前哭泣。
可现在……现在……
掉落的戒指,就像是最后的稻草。
姜楠卷袖擦了擦泪水。
“溯洄……”
“溯洄……你去哪了……”
“溯……”
忽而,她瞥见身边伸出了一只手。
手中放着那两枚戒指。
姜楠缓缓地转过头——
……
林棋一直都很讨厌沈乔。
公子说,他若出事让他给沈乔下毒。
但他发现公子给他的,不是毒药,而是滋补的药丸。
他想着,怕是公子又心软了。
因而林棋便自作主张的将药换了一下,换成了见血封喉的毒药。
他蹲在沈乔益正堂房间的窗户上,垂眸看着北边窗台上的一盆兰花。
他嫌碍事地绕过,踏入她的房间。
只不过,她的房间怎么会这么乱呢?满地的东西!林棋踮脚想着。
他们似乎是很着急的离开,地上碎了几样值钱的玩意,桌上的茶盏也倒了一个,楼下似乎还传来了声音。
而那枚沈乔贴身的瓷瓶恰好落在了床上,他便着手将毒药换了进去。
还不等他冷笑几声,沈乔忽然从楼下跑了上来。
林棋见此赶忙躲到她的床底。
他在床底下,瞥见她的急匆匆地跑到房间将门关上。
她抵在门边缓了很久,随后又来到窗边,好似在看着那盆碍事的兰花。
紧接着,她坐在妆台。
林棋躺在床底下,瞧见她的脚边落下一把又一把头发。
——这个疯女人,又怎么了!
她忽然颤抖着回到了床上,好似要吃药了。
可好巧不巧,有两样东西从她身上掉到了地上,滚到了他的手边……
他捏着这两枚东西,凑在眼下仔细地端详。这枚白玉戒指他没见过,但是这枚岫玉扳指他却熟悉得很。
那是公子的宝贝,日日佩在身边。
耳边传来了疯女人的声音。
她反反复复的,携着泪腔小声地喊着:
“去哪了……去哪了……”
“溯洄……你去哪了……”
仿若有什么记忆中的,林棋所忽视的东西正一点点的回闪。
他想起了公子有洁癖,即使衣袖被这个女人几次三番弄脏,但他也不会向她发火。
他想起了公子从不让人进自己的房间,却让她进去。
他想起了那天夜里,公子好似进了房间之后,一夜未出,而是早间出来,和这个女人在一间房内共度了一晚。
他想起了有一次这个女人快摔倒了,公子出手掷出软垫。
他想起了公子收到这个女人给的玉簪之后,便日日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