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内,太子把玩着手中的药瓶,听祁晏安讲述宫门内发生的事。
“哥,我觉得我们不必太过忧心,宫门与林家的这门亲事,绝对稳了。”
太子嘴角微勾,看着祁晏安,反而说起了另一件事,“我怎么觉得你对那位宫姑娘,很是另眼相待。”
提起宫紫商,祁晏安脸上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笑意。
“哥,紫商姑娘的确是一位非常特别的姑娘,她与我见过的所有女子都不一样。”
不同于闺阁女子的知书达理,也不同于江湖侠女的豪爽大气。
是一种鲜活的、有趣的,他从未见过的聪慧姑娘。
她看似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实则胸中自有丘壑。
“哥,这是她研制的暗器,其精妙之处远超火器营。”
说着,他拿起了旁边放着的一个小巧的圆盘,这也是和宫远徵的毒药一起拿过来。
也不知道祁晏安是如何操作的,一根细如牛毛的针射向一株兰花。
几息之间,兰花瞬间变黑枯萎。
太子的脸色微变,好精巧的暗器,好厉害的毒药。
这圆盘大小与西洋的怀表差不多,他一开始以为是怀表之类的东西,没想到竟然是一个暗器。
“这宫门的人,每一个都是人才啊。”
祁晏安想到了宫子羽,默默的在心中加了一句,也不全是。
太子脸上的笑意不变,他放下了手中的药瓶,“你如今年龄也不小了,也该迎娶正妃了。”
祁晏安皱眉,“哥,如今朝堂、武林都不安稳,我这事不急。”
太子正色道:“若非大师说你不宜早娶,你这年纪早该儿女成群了。”
“这些年,你一直在外奔波,此次回来,不如先将这婚事定下。”
“哥。”祁晏安的脸色有些凝重,他犹豫了片刻,还是一脸郑重的看向说道:
“哥,我已经习惯了无拘无束的生活,我以后定然不会长留京中,我的妻子也是要随我游历江湖,这京城贵女,只怕无人可以做到。”
看着太子无波无澜的脸色,祁晏安继续说道:
“我若是娶妻定然是娶与我志趣相投的,如今这京城中的贵女,与我怕是连相敬如宾都难以做到。”
太子轻笑出声,“志趣相投?晏安,一辈子很长,你这志趣又能维持多久?”
“娶妻娶贤,你将来会有自己的王府,你的王妃必然要帮你处理府中各项事务,京中的人情往来,上下打点,都是她必须要做的事情。”
“你若是图个兴致,侧妃之位足矣。”
祁晏安蹙起了眉,“哥,这些事管事都能做,我也可以做,并不只是我妻子的职责。”
太子抬眸看向祁晏安,这还是自己这个弟弟,第一次如此坚决的反对他的观点。
对上弟弟强硬的眼神,太子长叹一声,“让你去帮我处理江湖事,我如今竟不知道是好是坏了。”
“哥。”祁晏安张了张嘴,也只喊出了一个字。
“罢了。”太子摆了摆手,“去看看母后吧,她很想你。”
祁晏安点点头,“明天吧,我把月公子也带上,给哥、给母后也都把个脉。”
太子摇头,他并不希望宫门的人出现在宫中。
“不用让他进宫,再过半月就是承恩公老夫人的寿辰,到时母后会出宫,便在承恩侯府中相见吧。”
“好,听哥的,我先去母后那儿。”祁晏安起身告辞,临走前看了一眼桌上的药瓶,他嘴唇嗡动,终究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太子同样看着那药若有所思,祁晏安最后那一眼,他不可能没注意到。
他心里想的也是同一个问题,这药,该不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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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这司徒红是个硬骨头,没想到才喝了三碗药,直接就将所有事情都招了。
其实也不怪她这么快松口,毕竟养尊处优十几年,突然遭这么大的罪,熬不住也是正常的。
宫远徵拿着口供来到执刃殿,却发现执刃殿内空无一人。
宫远徵沉默的站在门口,不用猜也知道,宫紫商肯定在角宫!
立刻运起轻功赶到角宫,就见在凉亭里,林清玥、宫紫商、雪公子都在。
宫远徵眼神微眯,雪公子不在后山,跑这儿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