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孕妇的脾性最是难猜,娘娘大可不用委屈自己去迎合皇上,这些日子若皇上来了娘娘不想应付,那便全推到运气反应上好了。至于后面,听说生产又叫过鬼门关,娘娘生产时伤了身子,不能再侍寝也是常理之中的事。”
华妃豁然开朗,孔嬷嬷和安陵容接触不深,试探的问:“那以后的日子里,还望嘉常在多多在皇上面前为娘娘美言几句才是。”见皇上的日子多了才能在他面前说上话。
安陵容痛快应下:“嬷嬷的意思我明白。陵容出身低微,确实是需要皇上的宠爱才能在宫中过得更好些。”这宠她还是要争的。
华妃却已经无所谓了:“这宫里的女人多了去了,不是嘉常在得宠也会有旁人。若是旁人我宁愿是嘉常在,好歹她是咱们这边的人。”反正她是不会再侍寝了的,爱谁谁。
孔嬷嬷又简单和安陵容说了下年家的打算,安陵容不懂朝堂之事,但她已经看过很多同人小说和解析了。
那里边都说,年世兰的父亲年遐龄和大哥年希尧都是有成算的,就是年羹尧,他文能考中功名,武能成为大将军,显然也不是个庸才。
之前是皇上装得太好,他们真以为皇上是个好的,年羹尧更是因为皇上的捧杀直接飘了。
现在得知欢宜香的秘密,稍微一深想,华妃之前的那个孩子究竟是怎么没的就很耐人寻味了。
知道了这位不是个能容人的,他们就会做出相应的应对了。
万幸,现在还来得及。
知道自己没那个权谋的脑子,安陵容只能选择相信了。
相信康熙严选,相信那么多的话本描述,相信年家确实给力。
除了相信年家她也做不了别的,安陵容骨子里是自卑的,她始终对自己的家世和家事自卑。觉得自己出身太低,前朝后宫都没有助力;觉得自家那些亲人几乎就没有不是拖累的,这些明明是她至亲的人却始终像是个沉重的包袱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
甚至于,她对自己也是自卑的。她没有华妃那样的明艳夺目、自信张扬;不如甄嬛精通诗书、文采斐然;也没眉庄端庄娴雅、恬静自若。
她只会些像是制香唱曲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小道,甚至后来学的冰嬉也只是供人取乐的。
想着想着,安陵容内心的羡慕都快要化成实质了。
她今天的负能量已经到顶了,再多想一分,她怕她快要控制不住内心的魔鬼,又想使手段害人了。
回了自己的延禧宫,安陵容把前几日才叫宝书寻来的诗词翻出来,十分刻苦的又学了一夜。
学习!学习!
只要让自己忙起来,就没有精力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
重来一世,她也想尽量活得光明磊落一点。
安陵容想,要是再能摆脱了那些“阴沟里的老鼠”、“安小鸟”“恩将仇报的白眼儿狼”的评价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