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瓷器,就算是康雍乾的普通民窑日用瓷也就几千块钱一件。”
“就算是有纪年的民窑精品,价格一般也就几万块,最顶级的也很难到几十万。”
“我的博物馆虽然东西不少,但可以用来斗宝的确实很少。”
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似乎在平复心情。
听了蔡东岳的解释,王景行才明白自己对私人博物馆想得太过高端了。
自己库房里的宝贝之所以随便挑一件都能引起轰动,那是因为它们不是洪秀全的圣库,就是乾隆或者慈禧的珍藏。
自然都是国宝级的。
王景行心中好奇,不禁问道:“蔡老,我很好奇,你怎么会和赵岩峰斗宝的?”
赵岩峰的名字,他也有所耳闻。据说赵岩峰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是在废品回收站工作的,凭借着过人的眼光,收了大量很值钱的古玩,一直到九十年代后期,开始倒腾古玩,是有名的富豪。
蔡东岳一听,顿时满脸怒容,双手紧握拳头:“这个赵岩峰,仗着自己有点东西,说我就靠一个元青花大罐开博物馆骗钱。”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当然要找他算账。”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结果他不仅不道歉,还要和我斗宝。”
王景行看着蔡东岳又急又气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同情。他心想,蔡老估计心里也没底,这场斗宝对他来说,压力巨大。
想到这,王景行问:“蔡老,我想问你下,你们斗宝是怎么斗的?”
蔡东岳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每人出三件古玩,瓷器、书画和杂项各出一件,三局两胜,关键是输的那件古玩要归赢的那方。”
他的语气平静,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紧张。
王景行追问道:“输赢的标准是什么?”
“请5名双方都认可的裁判,每次比试的古玩只标序号,不写名字,5位裁判给出评估价。”蔡东岳耐心解释道,“去掉一个最高价和一个最低价,按其余三人的平均价格计算,谁的价格高谁就赢。”
王景行默默点头,心中暗自思忖,这规则看似简单,却也公平公正,只是赌得确实有点大。
三件古玩,件件价值连城,一旦输了,便是巨大的损失。
蔡东岳继续说道:“这次我和赵岩峰斗宝,一人要出三件宝贝,瓷器、书画和玉器各一件。”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大家都知道我有元青花,赵岩峰肯定有比我的元青花更贵重的。瓷器这块我肯定是输了。”
他微微叹了口气:“元青花大罐的价值并非都很高,我那件缠枝牡丹纹大罐虽然是真品,但却是民窑烧制的,市场价值也就几百万。”
“所以另外两项我必须得赢。”
既然是董建川的老朋友,王景行有心帮他,便问道:“蔡老,您确定可以用借来的东西斗宝?”
“只要东西可以拿出来比斗,就很难确定其真正归属。”蔡东岳说道:“拟个虚假的交易合同,或者私下再签一个有条件的回购合同,规避的手段很多。”
“所以我们索性约定,哪场输了,东西归赢的一方,要是输得起,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借来的都行,后果自负。”
王景行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后问道:“这么说,即便是借来的画,只要是赢了就没问题?你确定宋徽宗的字能赢?”
“对。我知道赵岩峰最珍贵的是一幅北宋赵昌的蝴蝶图。这幅画是他上世纪80年代就收来的,很多人都见过。”蔡东岳说道:“宋徽宗的字帖,应该比赵昌的画价格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