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微的眼睛眯了起来,“皇上,请您为我加冠。”
皇上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男子才需要加冠,“什么?”
宁知微理直气壮的道,“您能为男子加冠,为什么不能为我加冠?我不仅仅是静宁县主,还是宁家家主,我宁氏一族只认君王为主,主上为臣子加冠,哪里不行?”
她拿出一顶白玉冠,莹莹光华,低调中透着奢华精致。
皇上见过各种各样的人,但没见过宁知微这样的奇葩,震惊不已。
不得不说,她的话也有道理,不能光用女性的视角看她。
礼部尚书忍不住轻斥,“这于礼不合,你是女子。”
宁知微神色不变,平静如水,“我是宁家家主。”
礼部尚书头都大了,她怎么就跟普通女子不一样呢?太有主见,太有想法,太危险。“你在边关长大,很多规矩不懂,我跟你讲……”
宁知微理直气壮的怼道,“规矩是人定的,自然也能打破。我是宁家家主,我能破一次例,就能破第二次。”
她拱了拱手,“请皇上成全。”
大家各种试图阻止,不能让一介女子公然挑战男性权威!
林贵妃更是极力阻止,甚至还拿筹备及笄宴的功劳说事。
皇上思索半晌后,“准,礼部尚书亲自主持仪式。”
众人不敢置信,为什么?皇上为什么待她如此不同?
说是加冠,但走的是及笄礼的流程,皇上正宾,宁六担任赞者,芍药担任有司,两个女孩子激动的眼睛闪闪发亮。
三加三拜,初加,宁知微换上素衣濡裙,梳着少女鬟髻,亭亭玉立,清艳无双,坦然向所有人展示衣服。
皇上高声吟颂祝辞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注(1)
芍药和宁六托着托盘站在旁边,皇上拿起一支发笄,亲自插上。
等行拜行时,太后忽然开口了,“皇上,按规矩,静宁县主要向父母长辈拜谢。”
“以哀家之见,应该拜定远侯和老夫人,虽然断了亲,但血脉相连这是事实,永远改变不了。”
大家面面相觑,“臣也这么觉得。”
“臣附议。”
定远侯理了理衣服,满眼得色的扶着母亲走到宁知微面前,接受她的跪拜。
若是拜下去,等于承认了他们的亲缘关系,重新认父,断亲书自然不做数了。
一旦认了亲,就自动套上了枷锁,任由定远侯府摆布拿捏。
定远侯老夫人高高昂着脑袋,扬眉吐气,得意洋洋。
林静姝见状,心中怨恨不已,她一定要借着父亲的手狠狠报复回去。
她不好,宁知微也休想好过。
所有人神色复杂的看着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女,等着她低头。
谁知,宁知微淡淡一笑,“我亲缘淡薄,实在是人生憾事,但,所幸能遇到一个明君。”
“君父君父,既是君又是父,国母,一国之母,请两位受臣女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