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苏落没有动。
迫切想要找到自己存在价值的许一渡试探着更靠近她，放任女人身上的浅淡的香气裹挟他。
他心跳的飞快。
叶苏落是他见过最动人的女子。不仅仅只是相貌，更多是行为举止带来的深深吸引力。
像是温柔的旋涡，他清醒的认识到自己被吸引，心甘情愿想要被吞噬。
可——
那只柔软的掌推开了他。
旋涡拒绝了他的飞蛾扑火。
“许一渡，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到朕身边，但朕并不需要所谓的男宠，也不需要你牺牲美色来服侍朕。”
叶苏落声音很轻，眼眸清亮。
她必须要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不想让少年觉得自己是来献祭肉体、以取得安身立命的地位。
许一渡眼底那点星星点点的火苗，慢慢的熄灭了。
他茫然无措：“是我哪里做错了吗？陛下可以明说，我会改的，我一定能……”
叶苏落打断了他祈求颤抖的声音。
“说到底，朕从未想过要找男宠，也不想沉溺于这些浪费时间的情事。朕留下你，只是觉得你还算知分寸，也能堵了那些大臣们再让朕选男宠的嘴。”
“朕这样说，你可明白了？”
许一渡被一盆冷水浇醒。
叶苏落并不需要他出卖色相，也不需要他黏黏糊糊的粘着她。
她……
许一渡只觉得嗓子干涸，心口涨得厉害：“是……因为皇夫吗？”
叶苏落深深看了他一眼：“就算没有他，朕也不会喜欢流连于男色之间。”
“至于有没有他的原因……朕以为，在感情里保持忠诚，是最基础的要求。他从来都把朕放在心上，朕也不会辜负他的信任。”
明明没说什么，明明没有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可许一渡听到这些话，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好羡慕。
他好羡慕君华宸，羡慕他能得到毫无保留的偏爱。
没错，是偏爱。
是他连奢求都不敢奢求的感情。
许一渡垂下眼帘，很轻的应了一声：“小人知道了。”
叶苏落扔给他一件披风，带着他往寝宫的方向走。
“你若是想要和玉蓉他们一样贴身伺候，朕不会阻止你。但你来之前被灌输的那些，最好都忘掉。”
“朕喜欢聪明人。”
许一渡修长的手用力攥住披风的前段，指节微微泛白。他听出了其中的警告，还夹杂着几分公事公办的倦怠。
那一瞬，他忽然明白，自己对于陛下而言，只是她寝宫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人。
但也正是这样的认知，让他狠狠松了一口气：已经很好了，比在丞相府的时候要好太多。至少是把他当人看，给他饭吃，也不需要他日日忏悔。
“是，小人记下了。”
他乖顺的应声，“往后小人会多学多看，绝不再犯今日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