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赧之余,奋力挣扎,试图推开那堵由萧陌然坚实胸膛构成的“墙”。
而他,似乎并未察觉她的尴尬,或是故意装作不知,只顾将脸埋在她细腻的颈窝,温热的气息在她敏感的肌肤上游走,惹得她一阵阵酥痒,不禁轻呼:“快起来!”
萧陌然闻言,缓缓抬起头,深邃的眼眸与她交汇,低声吐露:“伤口疼。”
“你……”苏砚昭本欲斥责,却被他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堵住了嘴。
她想起他身上那些未愈合的伤痕,以及他们在雨中长途跋涉的艰辛,那些伤口极有可能因劳顿而再次撕裂。
想到这里,她心中的责备化作了柔软的担忧。
苏砚昭强忍着羞愤,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从萧陌然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她动作迅速而细心,帮他穿戴整齐,又小心翼翼地扶他躺回床上,确保他的伤口不会因动作幅度过大而加剧疼痛。
随后,她拾起散落一旁的衣物,目光在狭小的屋内搜寻,希望能找到一个哪怕稍微隐蔽些的角落更换衣物。
然而,这间小屋简陋至极,四壁空荡,连一块可以遮挡视线的屏风也无处可寻。
无奈之下,她只能警告地瞥了萧陌然一眼:“你若敢偷看,我就把你直接扔出去。”
萧陌然闻言,乖乖闭上了眼睛,耳畔只剩下她更衣时衣物摩擦的细微声响。
片刻之后,苏砚昭已换好干爽的衣裳,湿漉漉的长发被她随意用一支朴素的簪子挽起,虽然发型略显凌乱,却也透出一股不加雕饰的清新自然。
正当她准备出门时,门外传来了大婶关切的声音:“小姑娘,你们换好了没?”
她整理了一下衣襟,轻轻推开房门,只见那位热心肠的大婶正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姜汤,笑容满面地站在那里。
“来,喝点热乎的,暖暖身子,别让这寒气趁虚而入。”
大婶的热情让苏砚昭心头一暖,她柔声答谢:“真是麻烦婶子了,等这场雨停了,我们就立刻动身,不再给您添麻烦。”
大婶摆摆手,一脸和蔼:“说哪里的话,我那儿子在城里一待就是个把月,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哪里谈得上被打扰呢。”
苏砚昭端着姜汤回到内室,却见萧陌然紧闭双目,面色苍白,显得十分不适。
“婶子,我们村里有大夫吗?他身上有旧伤,恐怕是伤口又裂开了。”她焦急地询问。
大婶闻言,眉头紧锁:“哎呀,这可真不凑巧。山里就这么几户人家,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得跑到城里的药铺去。要不,我找些干净的布来,你先帮他重新包扎一下?”
此时,屋外的雨势愈发猛烈,仿佛天河决堤,倾盆而下,乌云密布的天空中,冰雹噼里啪啦地砸落,连空气都似乎凝固在了这份严冬般的寒冷中。
“我的老天爷,这都快八月了,怎么还下起了冰雹!”大婶站在门槛上,望着这罕见的天象,惊叹不已。
就在这时,拳头大小的冰雹接二连三地砸落在地,溅起泥水四散,甚至在地面上跳跃,场面颇为骇人。
“不成,我得去看看牛棚,别让这些冰雹把牛棚砸塌了!”大婶心急如焚,欲冒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