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出身悲苦,几经生死,蒙受驸马援手,心中便生出一丝非分之想,妄图借此摆脱困境。见驸马衣着华丽,便动了以身相许的念头。”
“那时并不知晓驸马的身份,而驸马多次表明心迹,言已心有所属,婚约在身。然则,小女子对富贵生活的向往,使我生出歹念,竟想通过下药来达成目的。”
“直至公主婚期将近,我才知道驸马的真正身份,心中妒意横生,便利用旧事,迫使他私下相见。”
言至此,她不断地磕头谢罪,将一切咎责归于自身。
“公主英明,驸马救我性命,我当感激不尽,不应再存非分之想,我知错了,恳求公主宽宏大量,饶恕我这一回。”
此时,颜廷深望向苏砚昭,及时补充道:
“公主,我绝无背叛之心,深知公主性情,怕此事波及多年努力得来的婚约,因此婚礼之夜外出,只为妥善处理此一插曲。”
“公主,我只是想澄清误会,给她些银钱助她远走,未想到竟会让公主误会至此。”
苏砚昭的目光冷冷扫过二人,语气淡漠地问出了令人意外的问题:
“这么说,颜公子的意思是,她强迫了你?”
颜廷深面露尴尬,却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苏砚昭发出一声冷笑,“一个平凡女子,怎能强迫得了你这位世家出身的子弟?”
“颜廷深,你编织这样的谎言,难道不曾想过要编得更圆滑一些?”
一直沉默的颜君这时连忙向苏砚昭行礼,言语中满是不屑与愤慨:
“公主,驸马所言,字字真实。这莫馨虽出身低微,却精通制香之术,她借其他由头引诱驸马,暗中却施诡计,怀有这般悖逆之心。”
“公主,这样一个无视礼义廉耻的女子,不仅不懂感恩,还让驸马与公主的新婚蒙上阴影,即刻严惩,也属正当。”
苏砚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确实不过分。”
她将目光转向正义凛然、满脸怒容的颜君,“颜公子为了一己私欲欺骗君主,太傅,您之前可有察觉一二?”
颜君立刻跪倒,声音颤抖:“老臣毫不知情。”
“老臣为皇室服务数十年,若早知如此大逆之举,必当毫不犹豫斩草除根,除去这等贪婪忘恩的孽障,并自请严惩,恳求取消婚约,不敢让公主的荣耀受到玷污。”
“但如今,婚事已成,犬子亦是受害者,请公主念在老臣对皇室的忠心耿耿与毕生贡献,看在两家声誉上,给驸马一次悔改的机会吧。”
话毕,他用力以额触地,额头上立时红肿一片。
苏砚昭眼睛微眯,嘴角挂着一丝冷讽:“太傅对皇室的忠诚,实在可敬可佩。”
颜君的声音坚定不移,“公主对颜家、对老臣的提携之恩,老臣万死不辞。”
苏砚昭不再注视他,目光转向颜廷深身边颤抖的“莫馨”。
她轻轻抬起手,几位侍卫应声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