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这个?”
顾言沉心里像打翻了调味瓶一样,一时间五味杂陈。
听到谢南笛说吃醋,原本是件令他高兴的事,可她竟然因为吃醋去伤害沈和,险些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
如果放在以前,放在工作上,或者换一个人做出这种事情,顾言沉绝对不会有任何犹豫,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该承担。
可现在做出这事的人是谢南笛啊!
他们之间除了对错,还有感情……
谢南笛是他心尖儿上的人,他若是不护着,会愧疚一辈子,可若是护着,又对不起阿慎那边……
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搅在了一起,顾言沉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声调喑哑又无奈,“南笛,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跟我说的,为什么要选择走下毒这条路……”
“不,那不是毒,那真的不是毒!”
谢南笛提了一口气在胸口,不住地否认摇头,“阿沉,那就是让人生病的药,我只是不想让沈和那么频繁的来顾家……”
“当初,当初林夫人请沈和去给林纾童治病的时候意外被祝遇绑架,不就是用生病的理由拒绝了治病的这件事吗?”
她扒住顾言沉的双腿,半跪在地上,“阿沉,你是知道我的,我怎么可能会去害人呢?我不会、也不敢啊!我只是不想让你和她每天都单独待在一起而已,我没有必要去伤她性命啊!”
谢南笛痛哭流涕,每一个字都情真意切,“阿沉,我只是太在乎你了,我真的害怕你会不要我,更怕我会失去你啊……”
她伏在顾言沉的膝上,肩膀一抖一抖的,仿佛一旦失去顾言沉,她便再也活不下去了一样。
瞧谢南笛如此,顾言沉便是有天大的火也发不出来了。
于他而言,谢南笛又何尝不是一切?
甚至有那么一瞬,他想立刻就当着谢南帝的面站起来,告诉她沈和的治疗方案很有效,自己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可冲动过后,还是被理智占据了大脑。
伤他的人还没有找到,不管那人究竟是什么目的,一旦知道他痊愈了,难免不会再有什么别的动作。
所以双腿能治这件事,他和顾言慎商量过许多次,能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个人知道。
是保护自己,也是保护家里人。
顾言沉重叹一声,边替谢南笛顺背,边放柔了声音喊她,“南笛。”
他垂下眼睫,眸中尽是心疼,“中医治病本就是个慢性的医治过程,我的腿病了那么多年,哪儿是那么容易就能治好的?沈和每次过来,真的只是在给我治病而已。”
顾言慎温声解释,“她也是个很有分寸的人,话也少,平时除了病情上的事,我们基本也不说什么的,况且沈和喜欢的是阿慎,她以后是要和阿慎复婚的。”
“可你和阿慎长得一样……”
“南笛。”
他沉了沉声音,欲言又止。
“我知道,我都知道……”
谢南笛连连点头,“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啊,阿沉,怎么办,我想你痊愈,可是、可是……”
她哭得浑身抽搐,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顾言沉又心软了。
直接将人拦揽在怀里,不住地道歉,“好了好了,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