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因内心一股热流涌动。
老太太曾说自己长得像极了生母,此刻被认错,想来不是没有原因......
沈轻因干脆点点头:“没错,我是阿桑的女儿——”
老妇人闻言叹了口气:“唉,都怪老婆子老眼昏花又犯糊涂,可不是,这么些年过去了,阿桑也是年纪不小了,怎可能还是个小姑娘!”
言罢,和中年汉子一起,热情的将沈轻因往自己家招呼。
“走走走,去阿婆家坐坐,你小时候,最喜欢来阿婆家玩。”老妇人抓住沈轻因的手不丢。
沈轻因随二人入屋落座,汉子的妻子也出屋来招呼,盯着她仔细看了,连声说:“像,真是太像了,你真是像极了你的母亲。”
沈轻因正准备开口问关于阿桑的事,却听得老妇人问道:
“这些年,你和你母亲究竟搬去了哪儿?怎么一声不吭的就锁上门,不见了人?”
轻因愣了愣。
依照老太太所言,自己的母亲体弱多病,是病死的。
可这家住的近在咫尺的人,却似全然不知。
她想了想回答道:“我母亲多病,向来身体不好,便搬去了临县一个老大夫家附近,方便医治......”
老妇人一家相互对视一眼,眼神中都是难以置信。
“阿桑那么健壮的人,怎会身体不好?”汉子的妻子惊讶的开了口。
沈轻因又是一愣。
在她小心探询之下,又知道了一些阿桑及其女儿的事。
老妇人一家姓杨,以在城中卖豆腐为生。
当年,阿桑一个人带着年幼的女儿,买下了隔壁的院子,与老妇人一家成了邻居。
先开始,两家的来往并不多,可后来,阿桑的女儿小离时不时的跑来杨家院子玩,两家人便渐渐有了来往。
再后来,老妇人因为不小心摔断了腿,儿子儿媳又每日早出晚归忙着去二里外的铺子里卖豆腐,阿桑便主动提出替她们照顾老妇人。
“那年,我家院子里的水井突然不出水了,你母亲还帮着我挑过水呢,两大桶的水,她挑起就走,怎的说病就病了呢,我竟不知?”老妇人还在感叹。
沈轻因的思绪却早已飘远。
看起来,她的母亲便是阿桑,而她,则是杨家人口中的小离。
只是,老太太在监牢中显然没说实话。
她的母亲当年到底怎么了,她又究竟为何会被沈知年抱去沈家......
“阿婆可还记得,当年都有什么人与我们家有来往?我好顺便去替母亲探望。”沈轻因笑着问。
老妇人摇头:“只怕是没有。你母亲除了与我们家有来往,平日里出门都是轻纱遮面,从未见她与别家往来。”
沈轻因沉默下来。
她心中的疑问,显然在这里得不到答案。
沈轻因告辞了杨家人,又去附近几户人家打听。
一圈问下来,所说的情形与杨家人不相上下。
几个年长些的,还记得当年总戴着面纱抱着小孩的女子,其余再无人知晓。
至于阿桑究竟是从哪儿来的,也没人说得清。
无奈,沈轻因只得先返回京城。
一行人出了桃源县城没多远,云薇便急匆匆凑到了马车旁,小声说道:
“夫人,不好了,我们被人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