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和杨老六的表情明显看出,想要求余氏为他们说情,可手脚被缚,嘴巴被塞,除了能发出一阵呜呜声,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余氏深深的看了杨老六一眼,转头和粉儿说道:“粉丫头可否帮婶子个忙?”
“有话婶子说。”粉儿答应的干脆。
“麻烦你拿纸笔来,再帮我掌掌眼——我要与他和离!”
杨老六闻言,立时一阵挣扎,呜呜声更甚。
粉儿怔了怔,马上让人准备了纸笔。
又让人松开了杨老六一只手。
“写吧,写完了咱们便两清了,从此,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再无瓜葛。”余氏淡淡的说道。
她与杨老六在进沈家做下人之前便成婚了。
是正儿八经的夫妻。
不是像很多大户人家的下人那样,临时苟且在一起的。
杨老六用刚刚被松开的手,猛然拽掉口中塞着的布,哭求道:
“咱们可是正经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去替我们向夫人求求情,放我们一条生路——呜——”
杨老六话没说完,嘴巴再次被塞上,手也再次被绑缚
“别忘了,上次你二人在野外媾和的事,你们可是画过押的,人证也是找得到的——若是依着婶子,老老实实写了和离书来,也就罢了,若是不写,就送你们去京兆府大堂——”粉儿瞪着二人。
张妈妈听了这话,激动起来。
说不出话,她便用臂膀一下下去碰杨老六,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她不要去京兆府大堂,去了,便要浸猪笼——
就是死,她也不要被浸猪笼死!
杨老六无奈的垂下头。
很快,和离书写好,余氏红着眼圈放进袖中。
沈轻因听说之后,对余氏刮目相看。
没想到一番经历,竟然使得余氏大彻大悟了,属实难得。
当日夜里,杨老六和张妈妈便被丢去了沈家大门口。
次日一早消息传来,两人早上前脚被沈家的人拖进院,后脚院里便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康王府。
天刚亮,秦越泽便早早的起床,再也睡不着。
他端坐在竹兰院正厅中,愁云满面。
他派了人去约楚星羽楚星澜兄妹二人去游湖,想要亲自问清楚安插人的事情,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可二人都说没空。
想直接去一趟丞相府吧,又觉得不合适。
毕竟,他前两日才借着赔罪的名头去过,若是频频登门,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只怕要惹来猜忌。
正烦恼间,有侍卫进来对着他耳语一番。
秦越泽的面色变了变,起身去找沈溶月。
“听说昨日碧溪苑又出事了,那个叫名苏真儿的丫头不见了,不过后来又找回来——总之,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因因昨晚就住在碧溪苑,咱们去看看——也顺便看看上次送去的工匠顶不顶用——”
体现自己价值的地方到了,沈溶月自然点头。
不过不等她开始梳妆打扮,银心听到秦越泽的声音,竟然直接跑到了主屋门口。
“世子爷——妾身有话和您说——”银心在门外面叫道。
沈溶月怒从心头起,这抢男人都抢到自己屋里来了!
她几步走到屋门口骂道:“没规矩的东西!哪儿来这么大的脸,跑到我主屋来闹事的?还不赶紧给我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