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伙计凶凶地道:“你买不买,不买就走开,今天你不买,明天还要涨,现在有米买就不错了!”
“哎,官府和朝廷怎么还不赈灾啊,这样下去我们也要成为流民啊!”有一位市民忧心忡忡地道。
“听说张三家的丫头昨天被秦老爷领走了,也就二两银子,哎,多水灵的一个丫头啊!”有人叹息道。
“哎,能够卖到大户人家也算不错了,至少可以活下来,要是被人贩子卖到青楼勾栏里去了,那可就惨了!”
“哎,这就是我们小民的命啊!”
知府范仲满脸色铁青,虽然说大灾之年卖儿卖女也是常见之事,但作为地方父母官,在自己的治下发生这样的事情,心里也不是滋味。
范仲满走上前道:“这个米价是谁定的?”
伙计一看是一位官老爷,态度马上就缓和了很多,不过还是满不在乎地道:“这位老爷,这是米业行会同行们一起商议的价格。我们秦家乐善好施,米行也是最大,但也不能得罪大部分同行不是。再说了,我们也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粮食,现在就是这个行情!”
“大灾面前,你们的粮食卖的这么贵,叫老百姓怎么买得起?”范仲满道。
人群开始起哄,吩咐谴责天下米行是黑了心了,大发灾难财!
米行的伙计脸色大变,大声对范仲满道:“我们老爷说了,这米行是京中的老爷开的,你们要讲理可以找他们去!”
范仲满一听勃然大怒,这个小小米行的伙计竟然狐假虎威,拿京中的势力来威胁自己!
范仲满再也没有了视察的兴趣,带着赵辰等人急匆匆地回到府衙,气的在府衙内堂来回走动。府衙的通判、粮曹等大小官吏、师爷们大气也不敢出!
范仲满知道天下米行的老板秦永刚有背景,他搭上了太子的天线,在泗州城肆无忌惮,连知州大人也要敬他三分,更不要说他一个知府了!
这时赵辰走了进来,范仲满眼睛一亮,微笑着道:“世子辛苦了,但有件事,我不得不和世子商量一二。”
赵辰微笑道:“范大人客气了。”
范仲满忧心忡忡地道:“泗州城缺粮严重,可是朝廷援助受阻,扬州等地的粮食一时也难以到达,粮库之中的粮食根本就不够吃,现在城中粮食一天一个价格,过不了多久城中缺粮,百姓还不要造反啊!”
这个时候,士子张进哭丧着脸走了进来,他负责粮食征集之事,看样子是遇到了障碍。张进道:“范大人,赵世子,我们发动城中富户捐款捐粮,可情况不够理想,共筹得纹银1000两,大米100石!”
范仲满一听,正想喝茶的手又放了下来,脸色变得更加阴沉。泗州城人口十万,富户上千,大户人家更是上百,就捐了这么一点?
看来这些大户真是为富不仁,尤其是以秦家为首的米价操控者,今天金陵城内的米价已经涨到了将近三两银子一两,翻了一倍有余,据说还要继续上涨,不砍几个人头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