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骥还是没有走,即便知道苏泽衣对自己有很大的敌意,但是周骥这个人的脸皮不能不说是不厚。
他就这么一个人杵在这儿,四周全都是苏泽衣的人,但偏偏就有一种单枪匹马也能抵挡千军万马的气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说起来,这么凑近了看,周骥很瘦,比苏泽衣矮了一点点,但是他长着一张很亲和的脸,笑起来有虎牙,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很难让人产生反感的感觉来。
如果不是此时此地遇见,钟妙仪可能也很愿意跟这样的人说说话。
他和唐尧不一样,唐尧的温暖是从内而外的,而周骥的温暖像是在冰冷的铁皮外覆盖上了一层鲜艳的光泽,只可远观。
苏泽衣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他伸手去牵钟妙仪的手,又被周骥给闪身拦断。
这下是真的惹恼了苏泽衣,他瞬间贴近周骥,拧着他的手腕就要发力,苏泽衣很少出手,或者说很少亲自出手,不过这个时候也只有他够格对周骥出手。
钟妙仪以为周骥死定了,惹了苏泽衣,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但是周骥显然并不是一般人,他不仅躲过了苏泽衣的攻
击,还成功的反守为攻,把苏泽衣给逼退了一步。
钟妙仪倒吸了一口冷气,下一秒就看见半秋拦到了苏泽衣的跟前,不大善意的看着周骥。
周骥微微一笑,后退了一步:“我功夫还不错,对吧?意外么?”
是挺意外的,苏泽衣理了理被扯皱的袖子:“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更何况别了十几年。”
周骥是故意要到他面前来做这些的,为的应该是让苏泽衣能够正视他,能够把他当成真正的对手。
周骥不是朋友,是敌人,他是太后派来,压制苏泽衣的存在。
加上皇上对苏家的忌惮,周骥的倚重已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苏泽衣对周骥的恼火已经从儿时的记忆变成了官场的战争,周骥成功了,他惹怒了苏泽衣,也让苏泽衣看清楚了他的确还有些实力。
但这样就够了嘛?不够的,苏泽衣野心勃勃,驰骋官场数年,手段雷霆,权势熏天,没有大过失的情况下,谁都别想轻易地动摇了苏泽衣的地位。
周骥在苏泽衣眼里,其实依旧是个小孩子,学会了耍心眼的小孩子,还算有趣。
给枯燥无味的生活增添一点点的调
味剂,是苏泽衣的拿手好戏。
“今年的年节咱们都是脸上有光的人,能进宫和皇上同贺,今后我在京中定居,还要劳烦苏大人多多照应才是。”达到了目的,周骥的心情格外好,他对着苏泽衣说了几句客套话,看了看钟妙仪后,转身便离开了。
苏泽衣眯了眯眼睛,伸手把钟妙仪拉过来:“离他远一些!”
见钟妙仪没说话,苏泽衣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看到钟妙仪紧皱起眉头,又道:“听到了没有?”
“你弄疼我了。”钟妙仪把他的手甩掉,命令她是一种习惯,钟妙仪讨厌他的这种习惯,就算是有关心和担心的成分在里面,也都通通变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