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琪热衷于像是盯着笼子里的小白鼠一般盯着钟妙仪的日子。
钟妙仪的饮食从不肯让云梦琪插手,阿九防备的很,总是心里惴惴不安,怕一个不留神的时间,这个孩子就没有了。
钟妙仪愈发沉默不语,苏府好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没有半点的声音能够传进来。
云梦琪肯定是知道的,钟妙仪看见随时都有人来同她秘密汇报。
可是云梦琪从来不会在她面前透露一个字,好消息也好,坏消息也罢,她或沉默或冰凉的盯着自己,钟妙仪觉得有些习惯了。
三日以来,云梦琪也并不愿意和她多交流什么,钟妙仪这才发现很多时候云梦琪也会盯着门外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里边大多是一种孤独的悲伤感。
她们……本来不应该这般的。
如果当初,不是苏泽衣执着的要娶了她,他们四人,怎么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皇宫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钟妙仪并没有任何想回去的理由。
今天的天气异常的好,大概是要入春了,算起来,钟妙仪已经快半月没有见到苏泽衣的身影。
他在外面做什么,也只是三日前通
过云梦琪的寥寥数语了解到。
云梦琪这一次非常强势,她手下带来的人完全监视整个院子里人,没有人能够出的去,稍微有一点点不寻常的举动,都会被无限放大。
为了这些事情,两边的人没有少吵架动手,云梦琪不管,钟妙仪也不管,总之她院子里的人是吃不了亏的。
这样的氛围太过于沉闷,钟妙仪郁结于心,已经请过了三次大夫。
她知道自己这样不好,不应该这样折腾自己,连带着孩子也受罪。
大夫嘱咐她一定要放开心结,否则总是这样忧思,郁郁寡欢的,对孩子实在是不够好。
钟妙仪听话的喝药,坐在镜子前看自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脸色蜡黄,带着一点病态的白,眼下的乌青也越来越重。
哪里还有一点点曾经那个惊艳整个京城的花魁样子。
连她自己都不想看见自己这张脸,更何况是别人。
云梦琪今天并没有特别沉默,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内寝,就站在钟妙仪的身后。
钟妙仪透过镜子看见云梦琪,刚想要回身站起来,就被云梦琪摁住了肩膀。
“今天没有吹风了。”云梦琪开口,越过她
的肩头,伸手拿起来她梳妆台面上的一把梳子。
这把梳子是铃铛以前最喜欢的,她走的时候没有带走,留给了钟妙仪,钟妙仪就一直用着。
“这样好的日子,你猜我刚刚听到的,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云梦琪说话的语调带着鼻腔的喘息声。
钟妙仪感觉到梳子的齿子在发丝间游走,云梦琪的举动激起她浑身的鸡皮疙瘩:“不知道。”
云梦琪微微一笑,不知为何,突然就觉得钟妙仪这个样子让她很是顺眼。
“泽衣哥哥快要回来了,你欢喜不欢喜?”她依旧还是话说一半,绝不告诉她真正的消息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