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妙仪被吴秀安的举动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
吴秀安道:“臣妾并没有狐媚皇上,皇上来,臣妾都有提及云嫔娘娘对臣妾的恩泽,只是皇上每次听见总打断臣妾,臣妾并不是忘恩负义,也绝没有僭越之心。”
原来还是为了这个,钟妙仪颇有些无奈的起身亲自去扶吴秀安:“我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你也不必一直为此不安。”
吴秀安没吭声,钟妙仪接着说:“皇上跟前你好好服侍便是,揣好你自己的恩宠,早日有个孩子吧。”
吴秀安抬眼看钟妙仪,钟妙仪眼中一片清明,没有丝毫的不悦勉强,反而对她颇有些鼓舞赞赏的意味在里面。
吴秀安扪心自问,她是真的喜欢苏泽衣的。
苏泽衣那张脸长得俊逸,带着年轻皇帝特有的冲劲和霸道,吴秀安喜欢他,发自肺腑的喜欢他。
因为喜欢,所以也害怕失去这份恩宠,所以更害怕这位云嫔娘娘出手打压自己。
为了能够留在苏泽衣身边更长更久,她愿意卑躬屈膝,也愿意低头服软,来向云嫔跪下,来给云嫔磕头。
可是事情跟她想的仿佛偏差极远。
云嫔跟皇后不一样,皇后明里暗里给了她不少的脸色看,不喜欢她已经是阖宫皆知的事情。
可是云嫔却说‘你揣好你自己的恩宠,早日有个孩子吧。’,并没有把她当做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
吴秀安咬了咬唇,多日来的不安心放回肚子里,莫名的就有些想哭,她抬手揉了揉发酸的鼻子,把哽咽的那口气吞回去,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对着钟妙仪笑出来:“臣妾多谢云嫔娘娘。”
钟妙仪的心随着吴秀安的离开,也蓦然一空。
她不爱苏泽衣,他们之间一如既往的是互赢关系,可她的心还是短暂的痛了。
无论如何,他也是她的丈夫,是唯一能给钟既明未来的人。
可是他们之间却注定了有一条跨不过的沟渠,这条沟渠里隔着千千万万的女人和这些女人背负的各自的家族命运。
钟妙仪轻叹口气,不是今日之事,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苏泽衣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来看过她了。
她习惯了不去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习惯了告诉自己他是皇,他有天下,所以才不会觉得这深宫里的日子格外难熬。
今日突然这样被撩拨
起来,反而愈发的让人唏嘘。
阿九在她身后瞧她许久,突然开口:“娘娘去看看皇上吧,总该有人走这第一步。”
钟妙仪偏头:“阿九,我是不是变了?”
她突兀的发问,把阿九问得愣在那里半天都没有再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