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个儿皇上已经走了,皇后娘娘还是没从絮贵人那里出来。”吴秀安迟疑的说一句,“不知道是说了些什么。”
钟妙仪楞了一下,随后笑道,“大约是因为周絮要生了的缘故,皇后向来容不得人,大约是训诫絮贵人安分之类的。”
这是钟妙仪能想到的唯一理由了。
云梦琪之前和周絮已经翻脸,除了是去警告周絮安分守己之外,钟妙仪暂时还想不到旁的什么缘故。
见钟妙仪都已经这么说了,吴秀安也点点头:“嫔妾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既然娘娘心中有数,嫔妾也就放心了,絮贵人这次若是生了皇子,只怕的确是要威胁到皇后地位的。”
钟妙仪笑笑:“她且着急她的,我们且自在我们的,不要招惹便是了。”
钟妙仪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自然也没有告诉陈惆,这般又过了几日,钟妙仪正陪着陈惆说乎啊,铃铛突然进来报说絮贵人现在就在常暮阁外,要见钟妙仪。
陈惆楞了一下,沉声道:“这个时候她来做什么?”
钟妙仪笑笑:“左右要生了,让她站在门口怕是要遭人诟病的,铃铛,让她进来。”
陈惆觉着不妥,但是钟妙仪说的也不无道理,便没有出声说话,且看周絮进来是要做什么吧。
周絮挺着肚子进来,满脸都是胜利者的荣光,钟妙仪没搭理她,对着阿九道:“阿九,茶凉了,都换一盏,絮贵人的上牛乳便是。”
周絮笨重的坐下,挑眉看钟妙仪。
陈惆瞧不见,但还是出声道:“我身子不便,不能给絮贵人请安,絮贵人莫要怪罪。”
周絮捂着嘴角轻笑道:“无妨,陈女侍坐着便是。我今天只是来拜访拜访娘娘,和娘娘说几句话,怎么说……刚进宫的时候,也是和娘娘相处过的。”
钟妙仪从阿九手里接过新沏的茶,揭开茶盖,茶香扑鼻:“絮贵人还记得?我还想着絮贵人已经忘了。”
周絮脸上的笑意不减:“嫔妾铭记在心,是不会忘的……”
“看来絮贵人的身子养的很好,都这个时候了,还能到我这里来走动。”钟妙仪随口说一句,脸上没什么情绪波动。
周絮端起牛乳喝了一口:“娘娘这里也不远,太医也说了,嫔妾就要生了,所走走有利于生产……娘娘没有生育过,想来不知道也是正
常的。”
陈惆听到这里真的是想把嘴里的茶喷她一脸,什么叫没生育过?明里暗里的说话讥讽,实在是叫人反胃。
“絮贵人也还没生产呢,倒像是说的自己已经怀了好几个似得,娘娘有没有生育过,是你该置喙的么?”陈惆呛她一句,认识钟妙仪那么久了还没把自己在钟妙仪眼里是个什么东西拎清么?
周絮没吱声,一反常态的喝光了那一碗牛乳,见都瞧着她,还浅笑道:“倒是嫔妾失言了,不是故意的,还望娘娘包涵一二。”
说完没人理她,讨了个没趣,周絮面子里子都撑不住,总算是露了个真面目:“云嫔娘娘,你这个脾气别说皇上,换哪个男人都是吃不消的,你且得意一时,你还能一辈子都这么得意么?!我如今好歹还有个孩子,你呢?”
说罢撑着腰缓缓站起来:“你便揣着你的傲骨活着吧,云嫔娘娘!”
周絮亦是有傲骨的人,话不投机便转身就走,她这一走,陈惆觉着更加不对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