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夜长梦多,小心为上的原则,铃铛和阿九成日里窝在钟妙仪的內寝赶制一套夜行服,钟妙仪则时不时地逛荡在明处,不叫人看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夜行服做好的时候,正好是第五天,那人和张继还没有交过头,出现的痕迹也没有前几天那样的频繁,钟妙仪坐在院子里跟一旁刚换过岗的一个小侍卫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小侍卫口风不严,钟妙仪轻松套话,了解了很多看似没什么用却对她来说有效的信息。
夜幕降临的时候,那人不见了。
钟妙仪为此还特地出去探了探风,门口的侍卫整夜都在,她想要悄悄出去不被发现,得走窗户。
巡逻西边窗户的侍卫换班时间她摸得很清楚,出了窗户往陈惆那边走的那条路也打探得心中有谱,要想搞清楚暗中监视的人走了没有以及自己的推测是不是正确,今晚是最佳的探路时间。
为了被发现也有所说辞,钟妙仪没有换夜行衣,穿着家常服艰难的翻了窗,落地的时候还差些被裙子绊了一跤。
有些狼狈,还好没被人看见。
常暮阁的地形她熟得很,宫里特地种了很多的草丛堆
,以及很多的爬山藤曼,都是极好的隐蔽之处,钟妙仪专门挑着光线暗淡的地方走,远处巡逻的侍卫打着火把,很好判断他们的路线方向。
只是不晓得陈惆那里是个什么情况,要从哪个地方进去比较好一些,最好能够先暗示她一下,免得大叫起来以为是刺客什么的,岂不是冤枉得很。
越想越觉得这次探路十分的必要,钟妙仪轻巧的穿过侍卫队伍,裁减了一半使得换班的时间间隙变长,巡逻的时间也变长,非常有利。
而这一路下来,钟妙仪真正觉得松了口气的事是那个暗中观察的人的确不在了,想来是回去给苏泽衣复命,苏泽衣觉得没有再监视的必要。
又或者是前朝后宫出了别的事,他无暇顾及常暮阁,这样的死士要派到更加有用的地方去。
不得而知。
但是既然走了,就是好事。
钟妙仪原以为自己今夜说不定就可以直接见到陈惆了,到偏殿旁边的草丛堆里蹲了很久,却被气得不行。
张继不晓得是哪根筋不对,专门跑到陈惆的殿门前坐着同那些个小侍卫讲话。
离得不近,只能模模糊糊听见语调,却连不成
话语。
夏日蚊虫多,钟妙仪蹲着一会儿就蹲不住,腿麻又被叮,算了算换班的时间,陈惆的房间好在有一方大窗户,在门对着的背面,是个好位置。
原本还想再等一等,结果张继居然还带了凉茶喝起来,看架势一时半会儿是不会走了,钟妙仪瘪瘪嘴放弃了这个念头,掐着点原路返回,一到屋里就开始喊人:“阿九!”
阿九就睡在旁边,钟妙仪走了她压根睡不着,听着动静就过来了:“娘娘。”顺手点亮了房里的烛台。
钟妙仪痒得不行,这些蚊虫也太厉害了,她把裙子撩起来,咬得那叫一个面目全非,吓得阿九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
“别叫别叫,被蚊虫咬了,找些止痒的来。”钟妙仪小声说一句,伸手去抓了两下,不大在意的瞧了一眼外边,“外头没什么动静吧?”
阿九看的好心疼,赶紧跑过去拿膏药来擦,边擦边说:“娘娘怎么去钻那样的地方?腿都咬成这样了……外边的人以为娘娘睡了,娘娘放心吧,没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