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刻的山间小道上,出现了非常和谐的一幕。
大波浪卷发的美丽女人腰上系了件校服,光着脚,丝袜也破了,紧紧搂住背着她的人。身下的女生抱着她修长的大白腿,步履艰难地走着,还要不时应答身上女人提出的问题。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苏翌庭晃悠着手里提着的高跟鞋,欢快地唱着童年记忆里的歌谣。
我好好一如花似玉的花季少女莫名其妙就成了老牛,余可优暴汗,停下稳住脚,把不断下沉的苏翌庭向上提了提,她倒是很配合地将自己搂的更紧。
“苏老师,你要把我掐死了。”已经重得要吃不消了,可别让她连气都喘不上。余可优伸伸脖子,表达内心的不满。
苏翌庭不放,双腿缠住余可优的腰,轻轻吹开她耳鬓的碎发。
“猪八戒背媳妇。”贴着余可优的脸,坏笑着说。
“那你这就是谋杀亲夫了。”余可优蹭了蹭苏翌庭的脸,暖洋洋的,加快了步伐向山下走。
“开始就和你说了背不动别逞强的啊。”
苏翌庭揪她的耳朵,余可优使劲晃着头摆脱她的纠缠。
“不然你还打算在山上过一辈子啊?”余可优随口顺着苏翌庭的话应下去,却见她又沉默了。
其实她们的时间只有两天而已。
余可优抱紧苏翌庭,将她的重量都落在自己的背上,幸福感多过了挫败感。
两天,那也比什么都没有强得多。
“嘿,山顶洞人。”余可优嘿嘿地笑着,用自己忽发奇想的外号叫苏翌庭。
“小屁孩。”苏翌庭不客气地回道,也不和余可优一般见识。
“你知道吗。”余可优正经了起来,“金鑫以前和我说,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想和她过一辈子。所以你要是山顶洞人,我一定会山上挖一个洞,做你的邻居。”
“傻小孩。”余可优的言论让苏翌庭发笑,又觉得发自肺腑的温暖,“那你怎么不搬进来和我一起住?”
“我在你旁边看着你就好了。”
苏翌庭知道余可优又在想什么,抬手想去摸摸她的头发以示安慰。一时过于忘我,手起…身落,余可优也没跟着反应过来,苏翌庭光着脚华丽丽地单腿落到了石子路上。
“噗……哈哈哈……”余可优看着苏翌庭那副狼狈样,很没同情心地爆发出一阵大笑。
苏翌庭憋着气:“背我起来。”
玩心大起,后退了一步,笑得喘不过气,手一招:“那你过来。”
“余可优!”苏翌庭低吼道,扬言要单腿蹦跶过去,看了凹凸不平的石子路只得却步,只好对着蹲在地上笑得放肆的余可优干瞪眼。
气氛瞬时又欢乐了。
“你们是干嘛的?”一个穿着保全制服的大叔发现这里有人,走过来指指余可优又指指她身上的苏翌庭。
“春游的。”余可优比苏翌庭早说一步。
“要闭山了,知不知道。”大叔凶巴巴地说。
“是这样的。”身上的苏翌庭开口了,字句中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阵阵暖意,余可优偏开头,特鄙视地看大叔换上了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我在爬山的时候不小心扭到了脚。所以……”苏翌庭说到这里恰到好处地表现出自己的为难。
“没关系,我可以帮你们。”大叔热心了,撸起袖子,靠近余可优,要去背苏翌庭。
余可优侧身一躲,说:“不用您操心了大叔,帮我们叫辆出租上来就行了。”
“这个……”大叔很为难,这个点让他上哪找愿意上山的出租去。小姑娘分明是不懂行情啊。
“麻烦你了。”苏翌庭适时跟上。让大叔不得不为之动容。
连连点头,说了三声等着。约莫二十来分钟以后,坐在路边石凳上的余可优和苏翌庭才看到那位大叔叼着烟骑了辆拉货用的小三轮上山。
“上车。”大叔掐了烟头,很潇洒地对她们俩招手一挥。
“好霸气……”余可优抚摸着三轮渡了蓝漆的崭亮车身,难以置信地瞅着苏翌庭。
“节能,环保,好。”对方点头赞道,五个字概括了三轮车的全部优点。
“三轮车,跑得快,车上坐了个老太太……”
车上路了,余可优跟着大叔蹬车的节奏念起了童谣。苏翌庭听到“老太太”三个字很严厉地拿白眼横她。
余可优又改唱:“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
苏翌庭明白了,这是报复她刚才唱歌的事。
小孩子的把戏。戏谑地对着得意洋洋的余可优勾起嘴角,告诉对方自己一点都不在乎。
天黑了,路灯亮了,载了苏老师和余可优的三轮车终于骑到了山下。苏翌庭拜托大叔好事做到底,将他们俩送到附近的商业街去,大叔说自己有职务在身,很为难。苏翌庭塞给了他一百块,大叔这才乐呵呵地答应了。
“没有钱果然是万万不能的。”余可优目送大叔离去,发表感言道。
“所以啊,现在好好读书,以后找份好工作,赚大钱。”苏翌庭勾住余可优的脖子说。
“去哪?”余可优挑眉问道。
s市的商业街还算繁华,单脚穿着高跟鞋的苏翌庭站在路口显得很怪异。余可优在路人拿怪异的眼神看苏翌庭的同时也狠狠地瞪他们,看什么看,没见过掉了鞋跟的啊。
“跟着姐姐走。”苏翌庭勾起余可优的下巴,鬼魅一笑。
余可优也笑:“姐姐,您走着。”做了个请的动作,她倒要看看苏翌庭怎么走。
苏翌庭咬着下唇,斜视她:“行啊,小家伙,能耐了。老师管不住你了啊。”
三条黑线……冷嘲热讽什么的,最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