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鑫在将近开学的某日把死宅余可优拖到一家20元无限畅饮的茶吧,帮余可优要了杯卡布奇诺,自己嘬着吸管喝蓝莓汽水。
余可优抿了口颜色古怪的卡布奇诺,吐吐舌头。甜的让人反胃,完全就是劣质的速溶咖啡粉加上一大勺白糖泡出来的,推到一边,决意不再碰它。
这种消费低廉的茶吧在夏季无疑是消暑解渴的最佳选择,几十个沙发座个个爆满,服务员端着颜色各式的饮料穿梭其中,忙得不亦乐乎。人一多,环境自然也是噪杂的很,这多少为金鑫接下来要说的话起到了掩饰作用。
“最新情报。”金鑫吸完了一杯汽水,要了杯椰汁西米露,边拿吸管戳杯底的西米,边坏笑着对余可优轻轻吐字。
一看金鑫这副德行,余可优就知道八成又有什么让人惊心动魄的事要发生了。
倒也习以为常,抢过金鑫的那杯冷饮慢悠悠地搅动几下,喝了口,才问道:“什么?”
金鑫的热情全然没有因为余可优平淡的举动减灭半分,悬乎地眯起眼,摆出一副脱俗大仙的模样,一字一顿地说:“苏苏姐,没错,是你爱的苏老师,明天就回来了。”
期待着余可优会尖叫,会抱住她感天谢地。谁料,余可优嚼着西米露出很天真的表情:“我知道啊。”
这无疑给拥有一颗红热之心的金鑫浇上了一盆凉水。看着内心深处升起大火扑灭后的袅袅余烟,忽然拨开云雾抓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倏地站起,坐到对面余可优的沙发扶手上,睽眼问她:“我以为这事只有我姐才知道。”
话里有话,小优优和苏老师之间有猫腻哦。
余可优笑意盎然地抿着椰汁,金鑫还能看见她红润的嘴角上沾着白白的椰汁泡沫。
啧,怎么看都觉得这货和以前不一样了。
好像是变得小女人起来了,金鑫觉得这个想法比较对头,可一时又说不上来缘由。
正琢磨着,余可优的手机响了,看了看手机屏幕,又看了眼金鑫,站起,示意她闪开。金鑫估计来电不宜旁听,那她倒是更要听听。无赖地伸出一条腿架在桌子和沙发之间不让她出去,仰着头得意洋洋地看她,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电话继续响着,断定余可优接电话心切,最后肯定乖乖落回原座,果不其然。
“喂。”
金鑫从来没见过有人能把一声喂说得如此荡漾,如此……怎么形容呢?见过打水漂吧,一个石子擦过河面,打起一圈又一圈的波。叫人听得心里只得泛起层层涟漪,金鑫作为一个旁听者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浓浓情意,不知电话那头的接收者心里做何感想?
勾住余可优偏向窗外的脖子,凑过去,余可优换了只手拿电话不让金鑫听。
此刻,苏翌庭正在新疆的一处特产市场闲逛,肉团在张炜的住处午睡,由他照顾着,自己落得清闲就趁着这功夫出来逛逛,她想给小家伙带点礼物回去。
“你想吃什么?”走到一家果干铺门口停下,想起了余可优很爱吃葡萄干。
“哈密瓜。”听上去小家伙并不觉得自己的回答相当不切实际。
“太重了,带不了,换一个。”苏翌庭无奈地说。
“那有什么啊。”
“杏干无花果干核桃大枣葡萄干巴旦木……”苏翌庭对着干果堆上面插着的牌子一个个报给余可优听。
“葡萄干!葡萄干!”余可优惊呼。
“知道了。”笑盈盈地应着,挂了电话,铲了一大袋香妃葡萄干,付过钱,对自己掌握小家伙的各种喜好很是得意。
一开始还不知道再次分开两个月又会形成何种局面,可离开y市之后收到小家伙时不时发来的最新动态汇报就知道这种担心是多余的。一切都开始明朗化了,苏翌庭一有空也会把新疆的风景或是咧嘴笑的肉团拍出来,通过微信传给余可优看。偶然还会恶作剧地拍下美貌的维族小姑娘给余可优看,听听她是怎么评价人家的。每次余可优都会凶巴巴的打过来问她是什么意思,最后很羞涩地说一句:“再好看也没你好看。”听得苏翌庭的心像是被上好的毛料裹在其中,一进去,就舒服得再也不想拿出来了。如果余可优就在身边,苏翌庭定会抱抱她,摸摸她白嫩的脸。
电话或是短信,谁也没有提过张炜这个人,这是她们之间自发形成的约定。
苏翌庭路过一家手工玉器店,橱窗里小巧精致的玉器吸引她在门口驻足下来。
“小姐,进来看看啊,正宗的和田玉。”留着八字胡的维族大叔见有人对他的玉器感兴趣,过来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招揽道。
苏翌庭正想笑着摆手说明自己不需要,又听大叔说着。
“玉可是珍品的象征,有珍重珍藏的意思。买块玉送心爱的人,让她知道你的心意吧。”
也许大叔和很多顾客说过这句话,可是对于苏翌庭的确非常受用,她想给守了自己一年的小家伙一点奖励,同时也是告诉她自己很在乎她的一种方式。
“我要这个。”苏翌庭对着形形色/色的玉器看了很久,指着一款手链露出欣慰的笑容。
“小优优,小优优。”金鑫趴在余可优的肩上搂着她的脖子,用腻死人不偿命的调调亲昵地呼唤着自己对余可优的爱称。
“干嘛,干嘛。”余可优很给面子地回了她两声,虽然嘴上满是不耐烦,可一想到刚才的那通电话,脸上还是挂着笑的。
学着电话里柔情似水的口吻,配上自己一脸仿穷摇剧的痴情表情问她:“你想吃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