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鹿之意偶尔垂眸或者是侧目时,楼弃眼底就会暴露出幽暗偏执的占有欲,当与鹿之意对视时,又变回了伤痕累累、极度敏感的小兽。
在桌底下,赫景川暗暗踩了贺兰卿一脚。
贺兰卿被迫跟赫景川对视,友好地进行眼神交流。
贺兰卿:有病?
赫景川:你会说话,快把他打发走,受不了了。
贺兰卿也不知道赫景川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
“今天先这样吧,至于袭击暗区的具体计划我们明日几个再谈,楼弃现在还脆弱的很,应该好好休息,哪怕之意已经帮你治好也不能胡来,注意自己的身体。”贺兰卿的目光清冷,似乎没有夹带着丁点儿个人情绪。
而他说的我们,自然是不包括楼弃的。
“多谢贺兰教授关心,我会好好注意的。”楼弃嘴角勾起一抹笑,似乎没有听出贺兰卿话语中的刻意疏远。
楼弃想呀,等他后面成为鹿之意的伴侣,不可避免的要跟这头白虎和狼相处,明面上关系还是不能闹得太僵。
楼弃他不敢赌,自己和他们在鹿之意心中的分量到底谁重谁轻?
“我和景川今晚去你的房间。”贺兰卿俯身,在鹿之意额头上落下淡淡一吻。
这要是在以前,赫景川肯定是要和贺兰卿竞争个唯一能够进鹿之意房间的资格来,但今天他莫名想要一致对外。
赫景川也起身走到鹿之意身旁,在鹿之意另外一侧脸贴了贴,低语道:“给你暖床!”
西蒙拿起桌面上已经放凉的水灌入喉中,心底的躁动不减。
鹿之意平日里,一个晚上都是两个的吗……
“好。”鹿之意对于赫景川和贺兰卿早就习惯,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她很自然地点了点头。
楼弃心底的醋意翻滚着,如海浪一下又一下地在拍打,他都快要嫉妒得疯掉,他的五指紧握成拳,用力得青筋暴起,骨节泛白。
“鹿执事,我也先退下了。”西蒙垂眸,掩盖自己的情绪。
“好。”鹿之意应声。
只是一个两个都走的那么干脆,鹿之意倏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尤其是赫景川,他可不是什么大方的狼,要是憋了什么小情绪不肯说出来,后面累倒的也是她。
唉——
伴侣多也是有烦恼的。
对了,意园里还有一个林羡要哄。
容不得鹿之意多想,楼弃敛去了眼底的幽暗,他朝鹿之意走近,蹲下身子,乖巧地趴在鹿之意的大腿上。
“他们是不是不喜欢我?所以才跑的那么快。”
“嗯?”鹿之意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记得楼弃并不是很在乎赫景川他们对他的态度。
“可能是我最近有些敏感,你不要觉得我烦。”楼弃身子微颤,眼睛里泛着水光,指尖攥着鹿之意的衣角。
“楼弃,我不会觉得你烦,真的不会。”一听到楼弃提起最近这两个字,鹿之意心底升起对楼弃的心疼,她轻柔地揉了揉楼弃的发顶,安抚着这只不安的小兽。
楼弃埋头在鹿之意腿间,暗暗勾起病态而又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