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语出神地盯着地面若有所思,一旁的林诗音却是接过了林诗韵的话,很不客气的说道:“大姐姐,你明明知道姐姐是为了给祖父、祖母逮兔子,更何总咱们可是武将家眷,自是不能辱没了祖上传下来的一身好本事。”
林诗语慢了半拍的醒悟过来,笑道:“音儿,大姐姐不过是关心我们罢了,咱们也上马车吧,莫要叫大娘与大姐姐久等。”
林诗音凶巴巴的瞪了林诗韵一眼,这才扶了林诗语往自已这房的马车行去。
这一次,广威将军府准备了四辆马车,其中一辆坐了大夫人李玉莲、林诗韵、林诗画,第二乘便是林诗语与林诗音了,剩下的两乘马车,分别坐着大夫人及四位姑娘的丫鬟们。
今日秋高气爽,到是个赏菊的好日子,大抵是接到冠军侯府请帖的官家夫人尚多,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相熟的,大夫人李玉莲又少不得停下来,与同行的夫人们打招呼。
对于这种事苏小芸一直不
擅长,总觉得这些夫人话里有话,她的那点小肠肠算计不过来,还不如在家耍上几套剑法,与人斗斗武艺来得痛快。
因此,对外应酬之事,一惯便是由大夫人李玉莲拿捏着。
到了冠军侯府又在外头候了一阵,终于等到门房喊广威将军府时,早早候在那处的婆子把请帖递上,又递上广威将军府的牌子。
那门房管事便安排了人,另引了马车去马房,而这边却是叫了婆子给众人引路。
一路穿过前院行至冠军侯府的后花园里,此处,早已来了不少官家姑娘,有武将家的也有文臣家的,只不过泾渭分明,颇有种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
林诗音与林诗语随了大夫人李玉莲来了此处,李玉莲看看左右,见都是些小姑娘,便知大人们都聚到了阁楼或是花厅里。
她叫住那婆子细细问了一遍,才道:“离午时开宴尚有两刻钟,你等在此处随意玩耍,今日怕是要吃过夜宴方才能离去,莫要多生事非,可知?”
林家四枝花忙一一应下,李玉莲到是不担心这些姑娘闹出什么事来,家规可不是摆着看的。
待她离去后,林诗韵温婉地说道:“妹妹们有何想去之处,只管去便是了,不过二妹妹……”
她的眼珠子在林诗语左脚那边扫了一眼,逶迤拖地的直裾裙,到是很巧妙的遮去了那崴到的脚,心中暗道:可惜!
林诗韵无时无刻不想狠狠地把这对姊妹花踩在脚下。
“大姐姐,你且自便!”
林诗语可没兴趣同她凑一块儿找虐!
不过,她的话一出,引得另外三姐妹侧目,稀奇了呗!
一惯爱学林诗韵温婉作派的林诗语,今日出奇了,居然不想在林诗韵身后当跟屁虫。
林诗语心中的小人默默的啃小手指头:她真的很笨吗!真的
很笨吗?好像是!
林诗韵眉目婉转,伸手拿水袖半遮面,抿嘴轻笑道:“想来是二妹妹的脚不大方便,大姐姐往年随娘亲来过侯府,到是有些熟悉,不若,先送二妹妹找个地儿坐着,可好?”
听着这话到是很体贴林诗语,只是谁又能瞧出她是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儿针!
最最是狠毒不过了!
大抵是因为林诗语的表现与往日不同,林诗音兴奋地挽起她的小胳膊,朝林诗韵笑道:“大姐姐,我会照顾好姐姐的,你只管去玩耍吧!”
林诗语回头给了林诗音一个甜甜的笑容,心中十分忧伤了:她怎么就没自家妹妹聪明呢!这是为什么?
上辈子,她就是听了林诗韵的安排,本来是想把她与那位将军送做堆,结果,事不凑巧,最后便宜了当时只是伯府世子的李鸿喻,若不是因为那事,林诗语又怎么会受不了,后来,在李鸿喻的花言巧语之下,又被哄得心回意转。
林诗语思及此,真恨不得拿小手指戳瞎自己的眼儿,当真是瞎了眼,才会为那种男人动心,还为此伤了自家二十四孝老爹的心。
林诗韵很是疑惑地打量了一番林诗语,不对啊,这与她的设想可是偏差太远了。
林诗画眼见林诗韵神色有变,忙道:“三姐姐,大姐姐只是想说她对侯府比较熟点,这不是怕你们一不小心走错了地儿嘛。”
意思是怪林诗音想太多了?!连自家姐妹的话都不信?
林诗语瞬间觉得,自己上辈子就是蠢死了!这么明显的坑都没有瞧出来。
“四妹妹,你不会是忘了大姐姐的手帕交们欺负过我,叫大姐姐带我过去,不是正好又叫她们戏落一顿。”
她很是“好心”的提醒林诗画,若非林诗韵的手帕交戏耍自己,又怎么会崴到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