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剑见林诗语很喜欢,便知挑对了人,又听说她是为了出口恶气,便知夫人嘱咐的目的达到了,笑道:“姑娘,人奴婢送到了,得先去给夫人回个话。”
林诗语也不留她,朝香草道:“送送侍剑姐姐。”
香草忙应下这差事,把侍剑送出院门,又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暗中塞给她,笑道:“辛苦姐姐了,这些散子姐姐拿去买零嘴吃。”
侍剑伸手把荷包推还回来,笑道:“我是夫人跟前的,姑娘是夫人的亲骨肉,往后可不能说这些客套话,不过,自打有了严姑姑后,姑娘行事越发有套路了,说话也不如以往那般不会拐弯了。”
香草抿嘴笑道:“可是呢,这几日瞧着,觉得严姑姑到是个好的,若得用便留下来了。”
“咱夫人打小也是被捧在手心长
大的,又加上枫叶谷不同这些富贵世家,夫人心思简单,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也亏得陈妈妈帮她挡去不少暗箭。”
侍剑同样来自枫叶谷,自是知道苏小芸在娘家时是被宠大的。
香草叹道:“夫人教导姑娘们,完全是放羊吃野草,由着性子来,只多花了些时日教导武艺,也亏得这次咱姑娘突然机灵了,找了老爷要教养姑姑,若由着那位操办,还不知道是何光景,老爷一去塞北就是经年,回来时,只怕咱姑娘也要出嫁了。”
侍剑也有同感,又略劝了几句这才回去。
香草刚回转身走进院里,便听到后面守门的婆子喊:“姑姑过来了!给姑姑请安了!”
严姑姑面无表情地跨过门坎,见香草在院内站着等她,并无一丝意外,想来是先前远远瞧见了。
“姑姑过来了,姑娘不是说给姑姑放一日假么?姑姑怎地没有出门逛逛?”
香草可不敢得罪了这位铁面阎王,忙乖乖地摆正了规矩,只因——
不听话的丫鬟们,可是要被严姑姑打小手板哦!
严姑姑淡然地看了她一眼,方才道:“我教导姑娘规矩不过几日,虽姑娘礼仪有所长进,不过,教养一职可不止礼仪风范!”
点到为止,是严姑姑一向的作风!
香草不觉头疼起来,看样子严姑姑很是生气,忙应道:“今日虽出了点事,好在化险为夷。”
严姑姑的脸一下就冷了下来,说道:“哼,办得一塌糊涂还自得!身为贴身丫鬟却不好好帮衬主子,晚饭后你俩自去领罚。”
说完抬脚便朝正屋廊下行来,香菜原本端了洗好的新鲜梨子准备送去给林诗语,看到严姑姑不紧不慢的走来,不觉头皮一紧,又见得香草的脸变成了个大苦瓜,顿觉自己的小手心火辣辣的。
眼见得严姑
姑已到廊下,只得收起这些小心思,忙道:“姑姑过来了!姑娘正好刚吃过午饭,在午内歇着。”
林诗语正翘着小二郎腿,品着香茗得意的想着,今儿可是叫大娘吃了个大闷亏,听到香菜大声的喊严姑姑来了,忙忙扯了扯衣裙,坐直了身子,端出一副大家闺秀应有的架子。
小丫头挑了帘子,请了她进来,香菜端着梨子行在后头,撅起小嘴朝严姑姑呶呶嘴,意思是严姑姑怕是又要说教了。
“姑姑今儿不是休息么?怎地这会子过来了,可有用过饭了,香茶,快些请了姑姑坐下。”
香茶忙应声搬了小杌子过来,待严姑姑见过林诗语,又请了她坐下。
严姑姑这人不喜说废话,有事说事,一坐下来,便听她道:“姑娘,今儿的事可是觉得很得意?”
原本眉带喜色的林诗语,表情一凝,难道做错了不成?
“姑姑想必是知道了细末,只是我大娘长期欺压我们,实在心中恶气难抑。”
严姑姑认真的点头,又道:“看来姑娘心中十分舒坦了。”
“那是,从来不曾如此痛快过。”林诗语觉得心中那叫一个酸爽!
香茶见严姑姑如此作派,怕是又要教导自家姑娘行事,忙忙沏了温茶送到她手上。
严姑姑接过她沏好的茶也不急着喝,只道:“姑娘可曾细细想过,第一,当着外人的面揭自家的短,不管大夫人如何被削了面子,可丢的是林府的面子,第二,姑娘不该当众与大夫人直白的呛声,这丢的是姑娘的面子,外人只道姑娘教养不好,赔上的是姑娘自个儿的名声,第三,姑娘不该使了人请夫人过去,如此一来,众人虽怕了夫人的威势,却也难免会给众人留下个嚣张跋扈的印象,更何况,把两房不和示之于众,难免会落人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