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芸伸手摸摸两人的小脑袋,把两人搂在怀里,心中一时十分酸楚。
云英出嫁数十年,亲人黯梦故园空,梦醒不闻倦客踪,堂前叹坐到天明,心念念,空牵挂。
旧陶已换新镫时,娇儿绮户思亲切,明月如霜无人归,终身难把故里回,泪涟涟,湿满襟。
苏小芸只觉鼻子一酸,她真的很想念家人了,自林威远赴云州之日起,当鲜红的盖头盖上,她只来得及记住自家娘亲泪眼婆娑,依依不舍的样子,跪别高堂时,空记红盖头下那双干净的黑锦布鞋,是出嫁前,她亲手给自已父亲缝制的秋鞋。
远嫁的女儿,回趟娘家比登天还难!
“语儿,别哭,娘亲也不过是离府两个多月,待到归家里,正好陪你俩一起过除夕。”
因为这次机会,她无论是出于出嫁女对家的依恋,还是因林诗语两姐妹命星的事,她都必须回趟云州。
她不想出嫁之日的记忆,成为见父母的最后一眼!
“娘,我也想去!”林诗语红了眼儿。
苏小芸强忍心中难舍,说道:“你俩要听话,娘亲不在府里,你俩要乖乖的跟各自的姑姑学礼仪,娘亲这一次来回不过是两个多月,定会在年底前回来陪你们过年,可好?”
林诗语有前世的记忆,所以,她能理解苏小芸的想法,娘家,对出嫁女儿而言,是永远最眷恋的地方!是记忆深处最温暖最有爱的地方。
她知道自己无法阻止苏小芸,尽管命运的轨迹拐了个弯,可依然按着预定的行程,毫不犹豫地一通到底。
“娘亲,路上定要多多留意,都怪女儿那日不该逞一日之快得罪了大娘,这一路,女儿担心怕是不会太平。”
苏君豪拿扇子轻轻敲她的小脑袋,笑骂道:“你当我的功夫是白学的,岂能护不
了小姑姑。”
林诗语有口难言,她无法明说苏小芸归途凶险,一时急得团团转,最后到是真让她想出个法子了,说道:“娘亲,我听府中的下人说,大娘家的宁嫔要生了?”
苏小芸秀眉微凝,她也想起了这些日子下人们背后的闲话,正色说道:“听说当今圣上的妃子尚有一空位,若她生了皇子……”
经林诗语这般一说,突然意识道若是宁嫔升了妃位,那么,她的手是不是可以伸得更长?
苏君豪同样也不解,问道:“大内密探是属暗卫,她一个小小后妃怎么能请得动。”
林诗语深深的鄙视他,大内高手也有好多种,好撒!
“我不管,娘亲回来时,你得好好叫人护着。”
“知道啦,看来你这吃货,到是没有把脑子补满油。”苏君豪笑眯眯地又拿纸伞敲敲她的小脑袋瓜子,特么觉得很顺手。
林诗语嘟起粉嫩的小嘴,鼓着白嫩的小腮帮子,说道:“这可是你答应了的,若是我娘亲回来时掉了一根头发丝,我便不认你这表哥了。”
苏小芸在一旁深思熟略后,方才道:“以前是因为你俩年纪小,娘亲便不曾与你们说过,这一次回云州,我把陈妈妈留下来,陈妈妈不但是个高手,同时很懂医理,这些年,你们能平安长大,也多亏了妈妈一直用心照看。”
林诗语初闻此事惊怵了,陈妈妈原来是奇人也!
苏小芸被两闺女瞪得不好意思,后又不好意思地笑道:“原本是想着让妈妈另外教导两个小丫头放你们身边,只是不想你舅舅们早早就为你俩准备了四香四明八个丫鬟,因此,前儿才从庄子上挑出来两丫头,一时到是没来得及教导好。”
林诗语在一旁低头沉思,前世她因离家出走,到是不曾知道有这回事,
又觉得当日被李鸿喻哄去他的庄子,怎么看,都觉得这事儿透出一股子诡异,莫非那时,李玉莲与林诗韵就已设下局了?
“语儿?”苏小芸见她低头不说话,只拿脚尖无意识地蹭着青石砖地面。
她抬起头来,说道:“娘亲,凡事总有出人意料时,这一路来回奔波,娘亲定要注意安全,莫忘了我与妹妹在家中翘首以待。”
林诗音因为不能同去很是不高兴,撅着小嘴道:“娘亲,你快去快回,我会看着姐姐不闯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