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得还有一个月林老夫人便要过寿了,李玉莲便在林老夫人跟前讨个乖,求得林老夫人同意,遂了她的意,与荣昌伯夫人一起去寒山寺,并且打半个月的平安蘸,以求菩萨保佑林威在塞北能平平安安。
转眼又过了十日光景,这一日便是十一月初一,不过是四更中的样子,林诗语便被香果等人半哄半抱的从床上挖了起来。
林诗语很想反悔,她亲亲的暖被啊,她要睡觉啊,她不想去那破庙,冷死人不说,还没肉吃!
香果好笑地看向迷迷糊糊的林诗语,笑道:“好姑娘,听说夫人这一次可是为了老爷呢,希望老爷在塞北能平平安安。”
林诗语瞬间瞌睡虫都跑光了,说道:“对了,我给爹爹缝的厚袜子也好了,今儿到了寺里可得求个平安符,到时连着我与音儿做的东西,一并捎去给爹爹。”
“姑娘如此孝顺,老爷收到东西必定会很开心。”
香果觉得林威对自家姑娘真是疼到心窝窝里去了,她自是不能叫林威对自家姑娘寒心,因此,时常会提醒林诗语表表孝心。
待到林诗语洗漱一番后,桌上已摆上了碧粳粥
,松酥卷,小馒头并四小碟酱菜,因要去寺里烧香,早饭便是全素了。
林诗音此时已坐在桌边等着,见到她过来忙招手示意明珠上前伺候着她吃早饭。
“姐姐,听说了么,昨儿大姐姐又与四妹妹闹得不愉快。”林诗音一脸的幸灾乐祸。
自那日落水后,林诗韵与林诗墨两人便面和心不和了,两人走到一块总让觉得十分违和。
林诗语的脚已好得差不多了,轻步行来伸手轻戳她脑门子,笑道:“松酥卷都堵不了你的小嘴,快些吃吧,陈妈妈可是叫了侍刀、侍锁两人昨儿剥了一下午的松子,若不吃完松酥卷,仔细你的耳根子又不得清净了。”
香果伺候着她坐下,又夹了林诗语喜爱吃的酱黄瓜放在小碟里,抿嘴笑道:“三姑娘怕姑娘光惦记着吃的,到是忘了看大姑娘与四姑娘的戏了。”
明珠闻言也道:“是呢,听说昨儿大姑娘差点打了四姑娘。”
林诗语咬了一口小馒头,淡淡的麦香,吃在嘴里有一丝丝的甜味儿,她点点头满意地说道:“今儿的馒头蒸得不错,好似放了些冰糖,对了,大姐姐与四妹妹吵架了?”
好吧,林诗语默认了,她的注意力真的在吃食上。
众人一听,哪里不知她想听八卦了,香茶推了一旁的香菜一把,笑道:“你惯是个嘴皮利索的,不如你来给姑娘说道说道。”
“那感情好,奴婢就给姑娘说说这事儿。”香菜也不拿矫,便开口说道起来。
“其实昨儿本没啥子事,只是大姑娘最近被大夫人掬在院中,又听说她的那些手帕交们背后笑话她,心中大约是不大痛快。”
“那可不是,就她那些手帕交,哪个不喜欢落井下石。”
林诗音对林诗韵的那般子好友没好感,觉得就是些长舌婆,惯爱搬
弄事非。
香菜笑道:“三姑娘到是个通透的,瞧得一清二楚,昨儿四姑娘想吃红豆粥了,便叫了她的丫鬟小桃去大厨房吩咐厨娘们煮上一锅,原本到也没事儿,厨娘们都按吩咐做了,不曾想大姑娘身边的彩玉身子有些不利落,便也想吃那红豆粥了。”
林诗语问道:“她不会是想抢四妹妹的吃食吧!”
好吧,为嘛她心里的小人又开始扭秧歌舞了!
“人家到是个乖觉的,也不说自个儿要吃,只是打发了个小丫头去厨房,正巧碰到了厨娘刚熬好的红豆粥,便随口说大姑娘那边想吃,直接端了就要走,却是刚好碰上了小桃,两人便在厨房里闹了起来。”
香菜一边说一边嘴角咧得开开的,又道:“那小丫头眼看着小桃要把红豆粥抢走,便不依,结果两人争抢一番到是把红豆粥给打翻了,那小丫头便说小桃的不是,明明是煮给大姑娘吃的,小桃偏生要抢了她的,小桃也不高兴了,她可是听说了,是彩玉要吃自个儿不去大厨房,打发了那小丫头来寻事,却是顶着大姑娘的名头行事。”
林诗语说道:“四妹妹即便是庶出,可也是我们的亲姐妹。”
她的意思很明显,彩玉身后若没有林诗韵暗中撑腰,敢跟个主子抢吃食?
“姐姐,那彩玉竟然敢不把主子放在眼里,这种反主奴婢就该打杀出去!”林诗音到是不含糊,主子便是主子,奴才便是奴才。
林诗语微微皱眉,略一沉思,便又问道:“那后为何大姐姐要打四妹妹。”
“好姑娘,定是彩玉在大姑娘跟前挑拔是非了,不然大姑娘不会如此生气,直接打发了人把四姑娘叫了去,要不是梅姨娘得知了消息,直接哭到大夫人跟前,就差那么一丝丝,大姑娘可是要给四姑娘耳刮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