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只字不提把公中钥匙给李玉莲。
她又不好开口拂了林老夫人的意,若实打实的把话说出来,指不定明儿就会传出她李玉莲不恭顺婆母。
若再传回李家,估计她的父兄都生出撕了她的心。
况且自家亲妹子才被册封,地位尚不太稳,一咬牙,只得继续忍,反正这管家的权迟早会回到她手上。
即然不再说正事,这桌子上便又热闹起来,因是喜宴,林老夫人今儿晚上也不拘着大家,发了话只管随意边吃边聊。
有那会瞧眼色的婆子,便差了人把温酒取了来,给众人满上。
一众人也顺着林老夫人的心思,都给敬了酒,又因觉得光吃酒有些无聊,林老夫人不免有些后悔:“早知道宁妃娘娘会被册封,应该早拿了帖子去给戏楼下帖子,请了那里的戏子来府里唱上两个小曲,也好热闹热闹。”
石氏是个会讨巧地,笑道:“横竖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不如咱们来玩击鼓传花吧!”
“哎呀,不行,我可不会玩接诗。”林诗语第一个苦个脸大喊。
石氏摸摸鼻子,说道:“我也不会做诗。”
“那你还提出来。”林诗语不依。
林诗棋在一旁笑道:“不如这样吧,咱们轮流击鼓,从祖母那处开始,背着众人击鼓,让素墨背着大家喊鼓声停,花落谁家,谁就该罚吃酒。”
才女神马的,离这些只会管家、相夫教子的正室夫人太遥远。
“若是不肯再吃酒就要罚铜钱,输了的铜钱给击鼓的人。”钱氏在一旁跟着乐呵,横竖只是拿些小钱耍乐,想来这群姑娘们也不缺那么一两吊钱。
“这个好,就这么说定了。”
林老夫人到是真来了兴趣,一时屋里闹哄哄的,大家跟着一起闹腾。
菜热两遍,酒过三巡。
众人都低头拔拉自己桌前的铜板子,有输有赢。
林诗语输得最多,不吃酒就得挨罚。
“祖母,你是早早就盯上孙女儿的钱袋子了吧,谁不知道你是大户啊,原还想着吃祖母您这个大户,却不想到是叫孙女儿输得最多。”
“哎哟哟,你们瞧瞧,真是个无赖小泼皮,输了就心疼银子了,晚了,你们都给我做证啊,可不能叫她赖帐。”
屋里的夫人、姑娘们花枝乱颤笑着一团。
跟着起哄叫林诗语快些赖帐,莫要给林老夫人瞧见她荷包里多余的铜板子了。
林诗语气鼓鼓地鼓着白嫩的小腮帮子,梳着一对包包头,怎么看怎么像贴墙上的年娃娃。
林老夫人忍不住又一阵大笑,突然觉得,她这孙女好像也有十分可爱的地方。
打这以后,对林诗语两姐妹也越发好起来了,不是面子情,而是做为一个祖母打心底里的疼宠。
林诗韵心生嫉妒,眼见林老夫人被她哄得开怀大笑,心下不知有多讨厌林诗语。
“二妹妹,愿赌服输,可不许赖帐,谁不知二娘的私房最是多了。”
她的这话一出口,就如同石子砸进了平静的湖里,在众人的心里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当年苏小芸红妆十里抬进门,可是生生打了李玉莲的脸。
一夫二嫡妻原就很尴尬,至少对李玉莲来说是个笑话,可当时她娘家只认准了林威这门亲,不许她改嫁,逼得她捧着灵位进了门,却不想,随后,林威活着回来,同时也与林老太爷大吵一架,把苏小芸以正妻之名抬进了门。
众人若有若无绕在她身上的眼神,叫她心里十分难受。
“是啊,韵儿说得对,语儿,你可莫要贪图了这些小利,难得你祖母高兴一次。”
这话儿兜着兜着便转了向
,直指林诗语不孝顺了。
林诗语怒了,伸手想拍案而起,最后被香果眼明手快的暗中扯了一把。
“大娘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过是想让祖母更开心些,怎地就成了贪小利,我几时有说过不给祖母铜板子?大娘不妨指出来,女儿洗耳恭听,定然受教。”
林老夫人原本还堆着一脸笑意,闻言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
“罢了,语儿不过是同我闹着玩,不过输了的铜板子可是得给我,不许哭鼻子哦。”
“祖母,人家过完年就十三岁了,十三岁了,懂么,那可是大人了。”
林诗语一本正经的绷着小汤圆脸,怎么瞧怎么喜感。
林老夫人心中的一丝郁气一扫而空。
“知道了,我家语儿也在学管家了,还管得很好。”
“祖母,可是要给我们奖励啊。”林诗音拉了林诗画在一旁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