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正了正脸色,把先前在府门口的事说了,她一脸难过的说道:“我与音儿兴高采烈地去西门把娘亲接回来,哪知那些长了狗眼的奴才说,他们是得了主子的吩咐,莫不是我娘亲,我与音儿都不是姓林了,又或是,咱们林府改了旁的姓氏。”
林诗语拿出小帕子往眼睛上一摸,原本只是有些心堵,这回好了,这帕子一摸,就两眼泪汪汪了。
她好想马上冲回梨花苑,揪了赵姑姑问个明白,家中的辣子是不是不要钱的,到底泡了多少辣椒水啊。
林老太爷再是心智成熟,眼光老辣,但又如何能知晓自家孙女的诡计。
“胡说,你与音儿身上流都是我林家的血,你这样的处理很好,可见你娘把你教导的很好。”
林诗语低头不语,看上去好像是忍受了不少委屈,但是心中在吐槽,明明是赵姑姑教得好,自家娘亲对她们两姊妹纯粹是放羊吃野草。
林老太爷现在很喜欢这对血性十足的孙女,看看风吹就到的林诗画,看看装模做样的林诗韵,最后,林老太爷子发现,苏小芸很会生,生的孙女他很满意,然后,就也难得的期望嫡孙能从她的肚子里爬出来。
他这般一思,便觉得更该对林诗语两姐妹好些,便扯开嗓子,中气十足地朝外喊:“来人,去把管家找来。”
林诗语闻言心中一喜,果然,赵姑姑说得没错,装白莲花示弱神马的,真是太管用了。
其实,赵姑姑是想把林诗语打造成一朵黑莲花,外表娇蛮,任性还不喜带脑子出门,内里其实是一片乌漆摸黑,完全是为林诗语量身订做,因此,林诗语这呆萌妹子学起来,才会觉得十分顺手,一应俱唱都能拿捏得了。
林老太爷的话坐实了林诗语的处罚,林诗语默默点头,看来,祖父这张虎皮子很管用呐,她决定了,以后有事没事多拿出来摆摆。
解决完前院之事,林诗语这才把眼泪一收,吸吸小鼻子,辞了目露慈光的林老太爷,这才请了苏君豪前往慈安堂。
在去后院的路上,苏君豪少不得又打趣了她一番。
林诗语却笑道:“我原是觉得,即是一家人便该好好相处,况且,那时,是真心羡慕大姐姐的一举手一投足,只觉得无论从哪方向看,都是那样美,心下便想,怕是外头的那些公子哥都爱这调调,到是叫表哥看笑话了。”
苏君豪爽快地笑答:“确实是看得很满意,不过,如今看来,姑姑的决定是对的,你,现如今很好。”
“我也知道我现在很美。”她扬起小脸,春光下散发着朦胧的光彩,一脸朝气地朝他咯咯直笑,拎起裙摆追逐闻香而醒的蝴蝶……
苏君豪的目光微润,或许,这就是自家表妹命星陡
变的理由。
林诗语脚步轻快,笑得那样的恣意,或许,就因为她家娘亲没有出事,或许,就因为她自己态度的改变,所以,今生的命运才会改变。
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慈安堂院门口,尚还未进门,便有婆子迎了上来。
“见过二姑娘,见过苏家二表少爷,还请屋里去。”
林诗语见这婆子似是守门婆子,便道:“你这婆子今儿的嘴,到是越发甜了,香果,看赏。”
香果之前办事去了,后来回转身才知林诗语已往内院去,刚追上她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
听到她的吩咐,从自己荷包里抓了一把铜子,约摸有十个左右,便拉过那婆子的手塞了过去,十分亲切地笑道:“咱姑娘一向手松得很,也亏得你们不计较。”
十个铜子不多不少,那婆子得了铜子十分开心,脸上堆满笑容:“谢姑娘赏。”
苏君豪原想看赏,后才发现自己带的都是男仆,早已被林老太爷打发人去外院休息了。
只得取下自己的荷包,从里头摸出一张十两银票递给她:“身上没有碎散银钱,到是要劳妈妈自己跑银庄一趟了。”
那婆子几时得过这么大额的赏钱,喜得见牙不见眼。
欢天喜地的接过他的赏,又迎了两人往院里行去。
林诗语暗瞪他一眼,真是个败家子,不知道十两银子可以抵这婆子将近一年多的月例么?不知道十两银子可以买套上好的胭脂水粉么,不知道这十两银子去明香楼能点上好几道肉菜么?
苏君豪被自家表妹瞪得莫名其妙,难道他看赏还少了?但自家表妹的丫鬟也不过给了十个铜子,她又是哪门子不高兴了。
可怜的林诗语气得小胸脯一鼓一鼓的,满脑子都堆满了价值十两银子各色物品,银子,是很不容易赚到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