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语的三进拔不床,香果之前就是坐在第一进的木榻上绣着手帕子,听到床里有动静了,这才开的口。
“是啊,你听到了没,有鸟儿叫呢!”林诗语微微眯起眼,享受这宁静的早晨。
她又深深吸了一口气,笑道:“真好闻。”她想,无论上辈子,还是这一世,怎么就闻不够这淡淡的梨香呢?
“奴婢闻到了,今儿一早,听香菜在嚷嚷,说咱们院里的梨花开得正盛,姑娘,可要去瞧瞧。”
香果一边捋起绸帐,一边笑着问她。
林诗语歪着圆圆的小脑袋略想了一下,道:“你叫人去把饭桌摆在梨树下,我要与音儿在花下吃早餐。”
香果抿嘴
轻笑应下,也只有像林诗语这样的贵女,才会有如此的闲情雅致。
“香菜,快些进来伺候,姑娘已经醒了,再叫人打些水来。”
“我去打水吧!”香茶在碧纱橱门口探了个脑袋进来,又道:“姑娘,一大早夫人便打发人来送信,说是今儿请了霓裳坊的绣娘来府里,要给两位姑娘再做几件春衫,说姑娘们的春衫不够穿,且也有些旧了。”
林诗语伸了个懒腰,从被里坐了起来,又拿手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说道:“她这又折腾哪一处?我与音儿的春衫也够穿了。”
“哎哟,好姑娘,你就依了夫人所言吧,都不知道奴婢一早腿都快跑断了。”香草捧着个大首饰盒进来了。
林诗语看了后奇怪的问:“你不会把屋里所有的首饰都拿到这盒子里了吧?”
“可不是么,除了那些入了私库,不适合姑娘现在戴的,其它的都在这里了,还不是夫人,唉,这人一怀了身子就连性子都变了,这不,差人叫奴婢抱着这一堆首饰拿去了苍松院让她瞧瞧。”
香草好在力气大,抱着那两尺见方的首饰盒都不带喘气儿。
“她这是又怎么了,昨天闹着要吃鸡蛋灌饼,打发人急急买回来,她又不吃了。”林诗语有些头疼,她怎么不记得,她家娘亲如此难伺候了。
香菜随后跟了进来,说道:“得了吧,这还不算,奴婢也是刚从苍松院回来,夫人打发人吩咐奴婢,带了院子里的大大小小的丫头、婆子们去了她那里,结果,好不容易,等到香草和明乐好不容易让夫人把首饰都过目一遍,奴婢想着这回该轮到奴婢与明月了吧,结果你猜怎么着?”
“不会是我娘又闹着不看了吧?”林诗语对于一怀孕就跟换了人似的娘亲,很是头疼
。
“哪到曾有,只是累得陈妈妈刚做好了点心端给她,还没吃上一口,夫人就坐在椅子上又睡过去了。”
香菜对此是哭笑不得。
香果听后,说道:“姑娘,奴婢觉得到是夫人疼惜你与三姑娘,想着这几月她不在府中,怕下人们手脚不利索,怠慢了两位姑娘,因此才会有此一说。”
“到也说得有理,只是衣裳真不必做了。”
“姑娘,你就依了夫人吧,不然,夫人怕是不会放心的。”香茶对此也十分头疼,一早上,林诗语还在憨睡中,苏小芸这想一处是一处的命令,就接二连三的下来了。
香果弯下腰给她把绣花鞋轻轻套上,说道:“姑娘,还是莫要烦了,左右做了衣裳出来,姑娘若喜欢,那便穿新的吧,若不喜欢,嘻嘻,奴婢可不信姑娘会不喜欢。”
说白了,苏小芸是不放心这两姐妹,怕她不在府里受了委屈,再说了,当娘的手头有银子,那真是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她们俩姐妹呢!
“即如此,便依了她吧,不然,只怕还有得闹腾。”林诗语不愿多做细想,左右自家娘亲是因为疼她才如此。
“我瞧着那梨花香气淡雅,香菜,你回头去折几枝送去音儿房里,让她多闻闻这些香气,还有,叫她不要老是捧着话本子,最近,她都老嚷嚷看远处的东西看不清,问她是要好看的眼睛,还是要像祖母那样的老花镜。”
香菜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姑娘越发爱唠叨,难怪三姑娘最近都不怎么往你跟前凑了。”
“唉,妹大不由姐,她现在心可大着呢,天天睡在那话本子里,说了几次她就厌我太罗嗦,可烦着呢。”
林诗语摇头晃脑地嘀咕,颇有种儿大不由娘的神情。
惹得一屋子的丫头们大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