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语裹着小锦被,露出白嫩嫩的圆脸,睁大了眼睛对香果说:“你别再躺下了,披上衣服好生跟我说说后来的事。”
香果笑道:“姑娘走后,奴婢到是看了一处大戏,往后,姑娘记得切莫要相信四姑娘的话。”
“她说啥了?”林诗语重活一世,她可是知道林诗画讲话多数都当不真,时儿又是半真半假的。
“四姑娘可利害着呢,你呀今儿就等着瞧吧,金玉苑多半与翠竹楼要闹起来了。”
林诗语先是一愣,后又想起,不知听谁说起过,林诗画的亲娘老子,
即府里的梅姨娘,怀的是个带把儿的。
“梅姨娘怀了男娃,她自然底气足了。”更何况昨儿吃了大亏。
香果听后,这才笑盈盈地把后来的时告诉了林诗语。
也亏她们走得快,不然,这事儿怕是又要牵扯上她们俩姐妹了。
原来,林诗语与林诗音走后,林诗画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而此时,林诗韵母女也站起来准备告辞了。
哪知——
一直坐在角落里无甚存在感的林诗画,突然拎起裙摆,噙着泪红着眼眶一声不发的往林老夫人跟前一跪。
“你这孩子是做甚?”林老夫人看她这样子心下一咯噔。
看情形,在李府怕是出事了。
林老夫人不由脸子一沉:“你们等下再走。”
林诗语两姐妹已去了苍松院,自然不能再请回来了,但林诗韵母女不正好在吗?
林诗画就那么跪在那里,听到林老夫人的问话,心中的委屈一下子涌了出来,也不说话,只是可着劲儿的哭着。
哭得那个伤心,闻者心酸,听者难过。
“好孩子,快些起来,素晴,素菊,你俩快些扶她起来。”
林老夫人虽不看重这个庶出的丫头,但出了府门,她便是姓林,同样代表着林家!
“呜呜……祖,祖,祖母!”林诗画此时已哭得上接不接下气。
柔柔弱弱,怯怯直朝李玉莲那里看了一眼,又懦懦地低下头只是不时的小声抽泣。
这哭声即不惹人心生厌恶,又能招人心生怜爱,看着就知她是受了委屈。
“大媳妇,今儿你带了四个丫头回娘家做寿,原是辛苦了,只是看四丫头的模样,你可有隐瞒?”
说到此处,抄起搁在一旁的黄梨花拐杖往地上狠狠地一敲。
震得地面都抖三抖。
她这是警告李玉莲,她宝刀未老!
“母
亲,媳妇娘家今儿确实是发生了一点事,但是与四丫头无关。”
说到这儿,她微微侧头,半眯起眼睛,一记寒光甩向林诗画。
林诗画怯怯地往素菊身后缩了缩,刚好让素菊替她挡住了这道目光。
素菊抬起头迎上李玉莲的目光,却是被她眼中的凶狠给吓了一大跳。
暗思,这大夫人真像传言的那么贤良、大度吗?
李玉莲没曾想,对上的是素菊的探究的眼神,心里暗道糟糕,后又转念生出一计,正好可以拉拢了素菊,好探得林老夫人私库和林府究竟有多少产业。
只因素菊就是帮林老夫人管理私库的。
“哦?!”林老夫人撩起眼皮子探究地看向李玉莲,心中却是暗自嘀咕,当年相看时,便是瞧上了李玉莲出自文臣世家,想来也是个知书达理之人,如今看来,也未必所有的书香世家教出的子女都是好的,偏她就是那个没瞧仔细的。
林老夫人说白了,也就是一粗糙老妇,她哪里分得清文臣世家与书香门第之间的区别。
李玉莲被林老夫人盯得有些不自在,又道:“母亲在上,媳妇自是不敢不答。”
便把今日所发生之事掐头去尾,把林诗画这一段完全弄成了不知情,就好似,她真的没有插过手,只是把自己后来得了消息赶去的事说了。
“媳妇当真不知四丫头受了什么委屈,在李府时,我也问过她,只是她说与三丫头在一起,媳妇当时问话时,府里的四个丫头都在呢。”
李玉莲并不怕林诗画这么个小浪,笃定她翻不出什么大浪花来。
林老夫人略略点头,只是转头看向林诗画时,对上那双胆怯的眼眸,心下又十分动摇了。
“四丫头,你母亲讲的可都是实话。”
不是疑问,而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