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大姐姐得了此差事,回头,妹妹叫丫头给你把册帐和钥匙都送去金玉苑。”
林诗画的声音不大,却是足够叫屋里屋外听差的丫头、婆子们听个遍了。
林诗语在一旁开口道:“只是如此一来,四妹妹到是该如何安置?”
她一脸愁容,不知所以的人,一定会以为她是在为李玉莲发愁呢。
李玉莲心下又是一塞,若这一次无人帮林诗画开口,那这事就可以就此揭过,无需再提,而林诗画也会被挤出管事这一块。
林诗语又叹息了一声,接着碎碎念:“府中的管事也就这么点儿,四妹妹年纪还小,到是不急着去做迎来客往的事,只是祖母那处……”
她心中窍喜,都已给了林诗画足够多的提示了,要是还不会用
,那就是比她林诗语还蠢呢。
林诗画闻言心中一喜,暗道,自己还真是瞎急了,到是犯了一叶遮目的错误。
“二姐姐不需多虑,想来,大娘是会遵从祖母的吩咐,把这事儿办妥。”
说到这儿,她又站起来,十分恭敬地朝李玉莲一拜,方才道:“只是女儿身份低微,实在做不了那等迎来客往的事。”
林诗音在后面出声,默默地又补上一刀:“怎地低微了?四妹妹,你莫要坠了我林府的威名。”
看似是削了林诗画的面子,却是暗指李玉莲不可乱来。
林诗语突然觉得,赵姑姑说一门两嫡妻是祸,她却觉得是福,至少,林诗画就从中得了利,而她们也不屑惧怕李玉莲。
李玉莲老神在在地坐在上位,淡定地喝着茶,却是不接林诗画的话,反而是回头笑眯眯地对林诗音道:“三丫头,你一直是管着帐,如今接受了二丫头手上的差事,若有不懂之处,只管打发了人来问我。”
“有劳大娘了,若女儿不懂自是会打发人来禀明大娘。”她站起来笑盈盈地答话,又看了一眼林诗语,道:“姐姐尚且能做到,我若是做得有何不妥之处,定会先问过姐姐,若姐姐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到时,自会打发了人来找大娘,只是怕从此要给大娘添麻烦了。”
李玉莲闻言一塞,这是提醒了她,府里虽说是她主持中馈,但人家的娘也是嫡妻,自然也懂这些事。
她讪讪地笑了,道:“不麻烦,我若是忙府中的事难觅到人影,你俩只管打发了人去请教你大姐姐。”
“有劳大姐姐了。”林诗语与林诗音两又站着朝林诗韵福了福身子。
林诗韵自然是笑答又回了一礼,却是把林诗画冷在了一旁。
林诗语两姐妹心下暗叹,李玉
莲这一招高啊。
随后,李玉莲这才一脸慈爱地对林诗画道:“你姨娘身子越发重了,看着那肚子往下坠的利害,怕是快要生了,这段时日你万万要多费些心思。”
说到这儿,她见林诗画只是笑脸相迎,高高兴兴地答了,心中越发惊疑。
“到也不用谢我,你姨娘原本就是我的贴身丫头,如今能再怀上一胎,也是她自个儿前世积了福,才有这造化。”
林诗语耸耸小琼鼻:真是太酸了!
林诗画自是点头,又听得李玉莲道:“你姨娘那边,你自个儿多费些心思,我也不便给你安排些太累的活计,正好,咱们府上针线房这一块,还没有轮到你们几位姑娘,如今,先把这差事给了你吧。”
听起来,好像是李玉莲在施恩,看在梅姨娘大肚子的份上,她就不给林诗画按排重要差事了,省得她分心两头都顾不上。
实则是轻飘飘一个闲差就打发了林诗画。
林诗画心中算了一下,这半年管府中的花草,冬季、过年、春季,这三个重要时段都被她捏过一遍了,自然是得了不少下头的孝敬,又拿了不少肥扣,虽说有大半是拿去购买了些田地,但是,她手上还有一两百两,却是足够她应付梅姨娘生子这一事的上下打点了。
“大娘定是为了女儿们好,无论哪样差事,都是要有人轮着来的,女儿这次拔了头筹,到是很乐意。”
不轻不重的刺了李玉莲一下,即然说了大家都要轮流来,那你这位大娘可得记住了,早晚有一点会轮到你女儿头上。
林诗语对于两人之间为了争抢那个小肥差而明争暗夺,看得到时津津有味,转念一想,她若是失了苏小芸这个护身符,只怕又要被打回原形,不过,她决不会再像上辈子那么单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