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语有些尴尬地笑笑,朝她挥挥小肉爪:“大姐姐早,这是要去哪儿?”
“你们又是去哪儿?刚才听你们说是去郊外,莫不是去踏春?”
她问的十分自然,又道:“最近我娘没甚味口,我便想上街给她买些开胃的吃食。”
林诗语憨傻地笑笑,又抬眼看看天色,旭日将升,朝雾未散,此时,街上的铺子尚未开门吧。
她心中十分奇怪,却也知把心事学着藏起来。
“大姐姐到是好孝心,香果,等咱们从外头回府后,你去陈妈妈那里看看,让她帮着做几盘消食的点心……”
说到这儿,她又憨憨的朝林诗韵抿嘴一笑。
林诗韵听她这般讲,心想,到是个上道的,虽说自家娘亲挨了罚,丢了颜面,但她依然是林府的主母,这点是不可动摇的。
这般一想,便回道:“二妹妹孝心可嘉。”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林诗语笑眯眯的点头,又转头对林诗音道:“音儿,娘这几日一直胃口不振,咱做女儿的是该多敬着些。”
林诗音哪里瞧不出来,自家姐姐这是摆了林诗韵一道。
任谁好心情,约了好友去踏春,却被一讨厌鬼给堵在门口了,谁还会开心得起来。
“是呢,大姐姐最是懂孝了,以往就时时陪在祖母身边,茶前饭后的伺候着,如今,大娘身子不舒坦了,大姐姐又衣不解带的照料,着实,是我等的好榜样。”
“哪里的话,妹妹们也一向有孝心,昨日见得晚霞千里,想来,妹妹们是要去放纸鸢了。”
林诗韵说这话时,拿帕子轻轻沾了沾自己的嘴角,眼角含媚地朝
院门口看去。
只是林诗语两姐妹正背对着院门,自是不知她这举动。
“是呢,我们本是要去踏春,即然大姐姐是出门办差,便不耽搁大姐姐的采买时辰了,错过了好时辰,说不定就买不到大娘喜欢吃食了。”
院中众人哪里听不出林诗语不过是客套话,这会子还早着呢,街上顶多就只开了几间早点铺子,只是林诗语约了好友是想去城西外,那里离护城河不远,有一处缓平的山坡,最是适合闲耍,放纸鸢了。
从城东往城西出了西门却是需要将近一个来时辰,她们才起了个大早,却不想林诗韵一早就坐在马车里了。
林诗语只字不提邀请林诗韵一同去,只是想着话到这份上,林诗韵讨了没趣,也该先走一步了。
只是,她显然低估了林诗韵的厚脸皮,只眼她嘴角含笑,眉目流转。
“四妹妹,你也要去?”
林诗韵先是淡笑不语,随即,见到院门口缓步走进一人,虽不是自己所希望的那位,却不妨碍她借了林诗画提起去踏春的事。
林诗画先是一怔,后又不知所措地望向林诗语与林诗音,她当真不知道林诗韵会在此,难道她也想去踏春,只是林诗语等人特意避开她,便是不想邀了林诗韵一起去,那她为何又一大早出现在这里。
林诗音笑答:“大姐姐出府给大娘买开胃的吃食,正好与我们遇上了。”
坐在马车上的林诗韵脸色微变,身后的彩玉轻轻捅了她一下,提醒她,此时不是计较的时候,还是要先找机会跟上再说。
“是呢,却是不巧,让我看到你们三个偷偷溜出府,好啊,一个两个都学咱府里的小泼皮了。”
话语间有些不快,又有些埋怨,同是亲姐妹,怎能厚此薄彼?
林诗语明明
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却偏生装着没听到,只是笑说:“哪里,我们可是请示过祖母了,又禀明了娘亲,自是得了长辈们的同意,方才能出府。”
她如今已长大,自然不似前几年那般,只能靠偷溜才能出府玩耍。
“哟,你们这些要同我划清界线不成?难道亲姐妹之间还要分彼此?”林诗韵半埋怨半开玩笑。
林诗语微微皱眉,她不想邀了林诗韵同行,就凭她对自家表哥的心思,就不想让两人有任何牵扯,林诗韵一心想进二皇子府当侧妃,偏还有心机想倒追苏君豪,万一自家表哥真动了心,那这辈子都要小心翼翼的过着。
二皇子不是盏省油的灯,又贵为龙子,若发现了这些事,哪里还会容得下苏君豪,更何况,前世时,登上皇位的正是二皇子,而并非当今太子。
若苏君豪真跟林诗韵牵扯上,她可以预见他将为悲惨的生活,重活一世,她不但要改变自身的命运,更是要阻止亲人们离奇去世。
“不,大姐姐言重了,大娘身子骨不舒坦,在这节骨眼上,自是不敢打扰。”
林诗韵细细端详她一番,看她脸上还是摆着洽当的憨笑,一时拿不准林诗语讲的是不是真心话。
不过,她并不太关心这个,她关心的是,苏君豪要跟去踏春,而林诗语邀约的几个手帕交,都是世家之女,容貌自是个个赛仙子。
一想到这儿,她不由万般怨恨碍事的林诗语,只恨不得对她食肉寝皮。
嘴上却是扬起完美、迷人的微笑,只听她道:“二妹妹哪里话,我娘不过是食欲不振,到也谈不上什么不适。”
林诗语依然神色不动,只道:“到是我听错了,以为大娘起不了床。”
林诗韵听了,气得银牙咬碎,这不是咒她娘早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