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了彩玉的话,喜形于色。
“我是气她得了消息后,没有及时禀明我,当真以为姨娘怀了子嗣便了不得了,你说,二娘怀相如何?”
彩玉不加思索地答:“肚皮圆圆,又大又挺,听老人们说,像是怀了女相。”
“我也这么认为。”林诗韵的精神又为之一振,生得再多,只要不是带把的,也不过是给府里多添了几张吃饭的嘴。
彩玉笑了,道:“奴婢在这里恭喜姑娘了,看那苏家少爷,也不似那无情之人。”
“这事,你俩莫要同旁人乱说,苏家二少爷可不是普通人,若是能为我所用,将来进了二皇子府,我在外头也会有一大助力,我的日子好过了,你们嘛……”
说到这儿,她扫了一眼正端坐在一旁的彩玉与彩蝶两人。
“奴婢们知道了。”彩玉与彩蝶忙应下。
又扶了她去车后头的正位坐上,再奉上热茶点心,小心的伺候着。
而在外头,林诗语两姐妹也在嘀咕着这事。
林诗音甩着马鞭子问:“姐姐,大姐姐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要去郊游了?
”
林诗语轻轻一笑:“我也觉得奇怪,莫不是什么人透露给她知道了。”
“定是院里的婆子们又到处嚼舌根子了。”
林诗韵一大早便堵在门口,显然是算计好了时辰,掐着她们的前头去了马房,为的就是要堵住她们,好与苏君豪来个不期而遇。
“啧,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咱表哥即然心中有主意了,咱们也无需多管。”
两姐妹相视一笑,遂打马扬鞭,笑嘻嘻地互相追逐朝城西那边奔去。
彩玉放下车帘子小声说:“姑娘,二姑娘,三姑娘骑马先走了。”
林诗韵勃然大怒:“哼,两个小贱蹄子,暂且由着她们猖狂,待我拿下苏家二少爷,定然要吹吹枕边风。”
说到这儿,她又问:“昨儿晚上她们会不会是故意的?”
彩玉不敢乱说话,只是朝彩蝶看了一眼,见她正专心致志的为林诗韵剥着瓜了壳,打起精神道:“四姑娘不是说追月阁与梨花苑一向落锁早么,姑娘莫要多心。”
原来,昨儿林诗语等人商议今日踏春之事,不知怎地就落到了林诗韵的耳中,这也罢了,只是其中有一人却是她心心念念着的,容不得别人染指。
只是她得到消息的时间有些晚了,当时她已脱去外衣,正准备就寝,听说苏君豪也会去,她立马便坐不住了。
便叫来彩玉与彩蝶伺候她重新更了衣,又挑了纸灯重新开了院门,杀去了离她最近的梨花院。
不想,林诗语的梨花院落锁早,她带着丫头在院门外喊了半晌,依然不见人来开门。
彩玉见了,无奈之下,只得劝她往追月阁那边去看看,林诗音一向爱看话本子,幸许睡得晚些。
林诗韵又带了丫头们去了追月阁,不想,林诗音是个精明的,听得守门的婆子来
禀,说是好像见到林诗韵去了梨花院,她装着不甚在意地样子,随意应付了婆子几句,又打发她下去将院门落锁,各处熄了灯火,都散去休息。
见婆子出去,她立马把手中正看得起劲的话本子一扔,又喊了明珠等人进屋里伺候她睡觉,又悄悄吩咐,若听到有人敲门只管继续睡,不用理会。
可想而知,林诗韵在追月阁又碰了一鼻子灰,遂只得退而求其次,最后找上了林诗画。
林诗画对她的到来颇为惊讶,当得知林诗韵是来打听明日踏春之事时,她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林诗语两姐妹邀请到的那些闺秀们都说了出来。
林诗语两姐妹原本不过十三岁,与她们交好的也不过是相差不了几岁,左右最大的也才十四、五岁,却又是待字闺中时。
因此,林诗韵担忧恼怒之余,便有了今日早晨之事。
马蹄敲在青石板上,十分有节奏的发出哒哒的声音。
林诗语两姐妹欢笑着你追我赶,又往前行了约一柱香的时辰,便在路口看到一位着翠绿衣裙的姑娘,后面带着几名护卫,而在那位姑娘的旁边停着一辆马车。
那位绿衣姑娘正低头弯腰含笑,不知与马车里的人说些什么,只是看神情十分愉悦。
林诗音拿起马鞭一指:“姐姐,快看,是秀秀姐。”
林诗语笑答:“原来她们已经到了约定的地点,到是我们慢了些,快走。”
说完一扬手中的马鞭,甩了个漂亮的鞭花,唬得坐下的胭脂撒开蹄子奔向阮秀秀她们。
不时,两人一前一后到了路口。
阮秀秀笑眯眯地打量两人,感叹,不愧是林府出来的姑娘,一个两个这马上功夫却不是旁人能比的,便是往昔最是贪吃好睡的林诗语,这马术却是一点都不曾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