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语来者不拒,她可是知道,天下最大的地主,就是当今的皇帝老儿,身为老地主家的小地主,能缺得了这几两银子?
子桑宸颢端起茶微啜,只是嘴角微微可疑的上扬,但很快又被喝茶的动作掩下。
她笑眯眯的把玉佩接过来塞到了自己的荷包里,又道了谢。
几个姑娘见她如此行事,便有样学样,都不多推却,直接收下了。
“哎哟,大胆,啪!”
众人正其乐融融地享受这春光暖阳,一道十分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在座各位的眼神顺着那脆响的巴掌声看去。
“哼,瞪什么瞪?”
听到央金公主霸道的喝斥声,原本正在品茶的三位公子哥面上神色一凝,都一言不发的扭头看向她那里。
“呃,你家这位大姐姐是不是中邪了。”阮秀秀一脸呆滞的问。
林诗语把手里的莲蓉糕塞嘴里,像只小松鼠似的鼓动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道:“桃花朵朵开,万朵映人红。”
林诗音笑嘻嘻地端起桌上
的茶递给她,答道:“姐姐,快些吃茶,莫要呛着了,啧,这一巴掌算是白挨了。”
林诗语接过茶猛喝了两口,把口里的糕点和水咽了下去,方才道:“看戏,看戏。”
林诗棋坐在她们这一桌的下方,却是把这些对话一字不漏的听了去,与林诗墨对视一眼,遂又低下头认真品尝桌上的糕点,这可是陈妈妈昨儿费了一天的工夫才做好的。
再说坐在央金身边的子桑宸阳,正与苏君豪说笑套近乎,不想被这突如其来的喝骂声给打断,顺着众人的视线看过去,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位刁蛮公主又闯下了什么祸事?
他的视线越过央金公主,落在了对面的林诗韵身上。
此时她的脸上还粘着几片茶叶,一身漂亮的春衫上,到处都是茶渍,而有的地点已经与身体紧紧粘在一处。
如同文人骚客几笔勾勒,若隐若现,折纤腰,执素手,茶水浸过后,半透明的春衫衬得她纤弱如柳,娇媚如春。
子桑宸阳的目光微微一愣,如此娇色,到真是头回见着。
林诗韵目含委屈,只是怯生生地站在条案边,而小脸却是朝着子桑宸阳这边。
她的目光波光微泛,水雾升腾!
子桑宸阳这边除了他,还有苏君豪与子桑宸颢,若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人向她看去,都会觉得林诗韵是在向自己无声地道出委屈。
苏君豪微微一笑,如沐春风,毫不在意这等景色,只觉得远处的青山绿树,自叫人心旷神怡。
子桑宸颢端茶盏的手微微一顿,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品茶,左右与他家小胖墩无关,看戏!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央金公主目含恼火,最是讨厌这种造作的女子了,偏生那些男子都全成了瞎子。
这般一想,回头偷偷一瞄,还好,她的心
上人却是不为这等娇柔美色所惑。
子桑宸阳见没人出头平这事,便假意怒气冲冲地伸手一拍桌子,道:“央金,莫不是欺我冷月皇朝无人?林大姑娘的父亲可是广威将军,为我朝立下了汗马功劳。”
这坡上人来人往,他若不硬气点,到时这些文人又要瞎嚷嚷,说他是软骨头了。
众口悠悠,堵得住千人,堵不住千千万万人。
无奈之下,他只得做下表态。
林诗语闻言不屑的撇撇嘴——装什么蒜。
“二殿下,我怎地欺负你朝无人了?”央金公主索来是胆大包天的主,自然不惧子桑宸阳。
他闻言不免有些头疼,又道:“泼人一身茶,终归是无理。”
实在想不明白,就几口茶的功夫,这两人怎么就斗起了乌鸡眼,若是事情不太严重,他便和了稀泥就行。
只是央金公主是个脑筋打了结不会拐弯的主。
“你出宫前,可是如何答应你王叔的?”子桑宸阳看她不讲理的撸起了衣袖,再次开口提醒她。
这几日,央金公主随了她王叔各处走动见过各位大臣,也曾见过些世面,只是瞧见的人越多,她便越是心里嘀咕冷月皇朝的男子长得不好看,好在当她见到二皇子时,觉得不虚此行,当她见到三皇子时,只是一眼便如同结缘千年。
她当时不过是一眼,就面红心跳,被他所吸引,但是,刚才,林诗韵的目光十分“不小心”地落在了子桑宸颢的身上。
这让央金公主心里十分不快。
央金公主并不是蠢笨之人,否则她父王那么多女儿,为何就单单最疼宠她呢?
她眉目婉转间,又笑道:“我自是答应过王叔不惹事,但是!”她话儿一转,语气又强硬了三分,道:“若是旁人欺负到我头上来,自是不能落了我的公主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