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过来了李玉莲这才有气无力的拖着枕头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把他抱回房里吧,再悄悄去寻些药来给他擦身上。”
王妈妈又提醒她:“是,奴婢这就去,不过,夫人下回若生气了,大可用些细小之物,这般大的东西,很容易给四少爷留下伤痕,也容易给外人知道。”
“细小之物?”李玉莲眉峰轻轻一挑,看向她,又问:“何细小之物?”
“绣花针!”
“那可不能用我屋里的,我还嫌他血脉太低贱了。”李玉莲不屑地说。
王妈妈又道:“自然不能用夫人屋里,这府里能绣花的人多了去。”
她最近可是听说了,林诗语这位二姑娘听说也开始学女红了,只是,这买针的却是跑断了腿,一日不过是学上一个时辰,却是每日都要给她备上好几十口针。
听说这针断了也不过是扔了。
王妈妈心中一动,这歹毒主意就冒出来了。
李玉莲对于王妈妈的上道很满意,只是嘴上说:“这主意太恶毒了些,好歹也要唤我一声母亲,你回头可得备些上等膏药,莫要叫我的乖儿子受了委屈。”
只是说这话时,她长长的指甲又刮痛了小小林风谨的脸蛋儿。
本来刚刚哭累的林风谨,又扯开嗓子吼起来,这一吼不打紧,直接尿了王妈妈一声,气得她的脸都变绿了。
只好唤来奶娘,把林风谨交给她,又说是这小娃儿饿坏了,骂妈娘不尽心,没有伺候好小少爷。
原本大家以为这事儿过去了,不想,翌日一早,想了一夜的林老夫人又语出惊人。
“哎哟,姑娘,你说老夫人这是闹哪一处。”香菜踩着小脚,手捏帕子摸着自己的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林诗语早上习完武,刚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叫香草笔
墨伺候,她正准备给林威写家书,才摊开纸,把毛笔沾上墨汁举笔正待落下,却不想,被香菜这一叫,手一抖,在纸上准确无误的画出一只小蝌蚪。
她微微凝眉,无奈地摇摇头,扯掉面上的这张废宣纸,又问:“香菜,你几时才不如此毛毛躁躁,仔细赵姑姑瞧见了,要罚你顶着水盆子在院子里遛达了。”
“姑娘,奴婢这一次是真的受到惊吓了?”香菜蹭到她身边回答。
林诗语睨了她一眼,歪着小脑袋想了半晌:“你瞧上的小郎君跑了?要我说,也不打紧,回头问问冷影,要不,你考虑下冷影,虽然不爱说话了点,走路也跟鬼似的没一点声音,但是,胜在听话,指东绝不向西奔。”
香菜额际滑过一排黑线:“姑娘,是老夫人又放话了。”
“不是吧!”林诗语看看日头,这都已是第二日上午了,还没消停?
“姑娘也不信吧,老夫人可是说了,咱夫人要真是生一对双生子且是带把儿的,就许她两万两雪花银子。”香菜把伸出两个手指比了个“二”。
印在林诗语的眼里,就是满世界都是银锭子在飞:“香菜啊,我觉得自己好亏,早知如此,我投胎时,就该好好地孝敬阎王,让他帮我投胎时,记得安上个把儿。”
香菜不懂了:“为什么?”
“你不觉得比我们开点心铺子划算么?一个把儿万两雪花银子。”
哦,天啦,她的小心肝受不了了,这还只是落地价,过个生辰什么的,还有将来将大了进学考状元,那得多少价?还有娶媳妇,肯定又要搂不少银子进荷包,还有将来能继承产业。
林诗语猛然发现,生什么都不如生带把的好啊,要想富先带把,要想贵先生子。
“香菜,我真是亏大了,真想要
我娘老子把我塞回肚里重新来过。”林诗语说这话时,是一脸的肉疼。
香果给她端了盘桔子出来,问:“香菜,姑娘牙疼?”
香菜摇摇头:“比牙还疼,是肉疼,姑娘觉得自己出生忘带把儿了,太亏。”
呱呱,呱呱!
香果只觉头顶黑压压的一片!
“我有说错吗?你们又不是不清楚,虽说有贵人帮衬着,可那一处要忙一年才能赚回一个带把儿的价钱,哪像我的弟弟们,一落地就有万两雪花银子进帐,到时洗三,百日,周岁,哦,天啦,真是亏大了,亏大了。”
林诗语坐在石桌边,小手拍着桌子跺着小脚,好一阵捶胸顿足。
她前世咋就不知道银子是多么多么重要,连男人都可以买到撒!还有什么不可以买的。
等到林诗语累了,香菜这才期期艾艾地挨过去:“姑娘。”
“你姑娘听不见。”林诗语气鼓鼓地鼓着小腮帮子,凭什么带把儿的就这么贵,缺了天下的女子,他们这些带把儿的能造出人来吗?
能传承下一代吗?能传递香火吗?
什么光宗耀祖,啊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