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语瞟了她一眼,道:“急甚,这才去了几日,大娘新鲜劲儿没有过,我便是有千般法子,也无法施展。”
她们却是不知李玉莲的心如铁般硬,更是万分恶毒。
几人又吃了一杯酒,香菜便回来回话了。
林诗语吃了酒上了头,只见烛光下的她媚眼如丝,端是又一种娇艳、妩媚,她斜睨了香菜一眼,轻甩衣袖笑问:“怎地去了这般久,我到不信大娘会留你的茶。”
“姑娘,奴婢才不稀罕那屋里的茶,不过是奴婢去时,正好碰到了有管事的回话。”
香菜回这话时,看了林诗语一眼,先前她们路过繁锦院去
请安时,可是告诉她们,李玉莲已经睡下了。
林诗语浅浅一笑,李玉莲向来不待见其她女儿们,不见更好,她还能早些回来,因此,她也不曾将这事放在心上。
“哦,大娘后来是如何说的?”
香菜笑道:“姑娘算得真准,大夫人先问了姑娘讲这话时有哪些人在,奴婢便照实说了,大夫人便说,明儿让姑娘们去她院子里走一趟,说是宫里赏下了些时兴的绒花,正好匀了给姑娘们戴个新鲜。”
宫里赏下的这些花例来都是最精致好看的,更何况戴了出去很有面子,往常李玉莲得了都是藏着掖着,只与林诗韵两人分了,另外的姑娘们可是半朵都分不上。
林诗语伸手抚额,娇憨十足地说道:“哈哈,说起这事儿我到是给忘却了一事,前段时间,有好友送了我一匣子,到是随手一搁却是忘了,罢了,香菜,你快去翻了出来,给音儿和四妹妹挑上一些。”
香菜得了吩咐,自去忙这事。
林诗音这才正色问道:“姐姐,明儿去见大娘咱们得打起精神来,可不能让她把咱们几个给坑了。”
林诗画拍手笑道:“正是这理儿,刺猬肉虽好吃,可是浑身都是刺,一不小心就要被扎了手。”
林诗语冷冷一笑:“好东西自然难弄,但吃独食么,也不怕咽死!”
她这般一说,几人便知她心里有了计较。
香菜很快就把那匣子花找了出来,林诗语指着那些似真花一般的绒花笑道:“左右我是戴不完的,不如你们都分些去,记得,明儿戴上两朵。”
她说这话时,笑得十分神秘。
林诗音与林诗画直觉手中的花儿有些来路,不过,林诗语不说,她们也不问,横竖是林诗语大方。
三人就着烛光,一人挑了三对,又见匣子里
还剩不少,便再从中挑了两朵绯红色的单独叫香草取了个小纸匣来装好,说是让林诗画带回去给梅姨娘。
而剩下的只是颜色不如几人手上的,林诗语索性把匣子往香菜小中一塞,笑道:“娘亲正在坐月子,左右也用不上,不如你们几个去分了吧。”
立在林诗画身后的小桃、小红心中一喜,这般精致秀美的绒花,却不比府里大夫人、大姑娘头上戴的差。
林诗画自是高兴,笑骂两人:“都高兴傻了,还不快谢过咱二姐姐。”
小桃、小红忙上前帮林诗画分得的绒花装好,这才望得香果她们。
香果忙上前拉了小桃、小红一并去了后罩房里,去瓜分那些绒花了。
三姐妹又在一起吃了一壶酒,再啃了几只麻辣鸭脑壳,吃得满嘴是油不说,一个个辣得狂吐舌。
翌日,林诗画一大早便来了林诗语这边,林诗音一向是个戏迷,自然是早早过来了。
她来的时候,这对姊妹花正在梨树旁的青石地面上斗武,只见雾气翻腾、疾风奔驰,娇喝连连,两人一长鞭一长锦缎,到是斗得不可开交,等到日出雾散,两人方才收了招。
林诗画一时看痴了,只觉得这世上惟有这对姊妹花环肥燕瘦,各有美韵。
“姐姐,如今你抽条的利害,真发身轻如燕了。”
林诗语一听,笑弯了眉眼,说道:“知你爱看戏,今儿,便让你瞧一处爽戏。”
说完接了香果递来的帕子擦了汗,又唤来香菜招呼林诗画,两姐妹才各自先去沐浴更衣。
待到两人收拾妥当,又吃过了饭,已是辰时初(早上八点到九点间),日出东升时,林诗画想着要去繁锦院,不免有些心急。
到是林诗语一点都不急,慢吞吞的更衣、梳头、吃饭,然后,坐下来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