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语嘴角挂起好看的笑容,完美地诠释什么叫贵人赛牡丹之美。
偏她字字诛心,李玉莲还不得不接下她扔过来的冷刀子。
“夫人,取来了。”织儿捧着盒子站在离李玉莲三尺远的地方,稍微侧着身子,看着,好像是离李玉莲很近,很是亲腻的样子。
李玉莲的眼皮子直跳,这盒子里的银票她还没有捂热,不过是昨儿晚上让人送过来的,才在她的私库里呆了一个晚上,便要分出一大半,这简直是在她身上挖了一大坨肉。
那叫一个心疼啊,可是她又不得不把这银票拿出来分了。
李玉莲的手接过织儿递过来的盒子,伸出手在上面轻轻的抚摸,好不容易能赚一大笔,可以给自家女儿买个
县郡还能余下不少,到时正好拿来添办嫁妆。
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了个劫胡的。
她好想捶胸顿足,好想大骂林诗语是个黑心肠的。
林诗语轻蔑地扫了她一眼,李玉莲心里想些什么,她又何尝不会知?
不过看在这白得来的银票份上,她就忍了。
不能挖了人家的肉,还不准人家骂人,那还不得开撕,想想都觉得心好累!
“银票都在这里了,不过,二丫头,我丑话说在前面,可不能由着你一个独吞了。”她的眼神朝林诗画身上挪了挪,可惜,林诗画这个十分精明的女子,却并不曾因她的话而有所动容。
依旧很老实巴交的坐在那里,如同老僧坐禅。
她也不是个傻的,今儿她算是回味过来了,林诗语敢把她带过来,便是打定了主意要把自个儿绑在这条贼船上。
更何况她还能白得不少利,犯不着去跟林诗语闹翻。
李玉莲因此注定是失望了。
林诗语见天色已不早,若再不去林老夫人处请安,只怕要落下不满了,便道:“大娘,咱们还是快些把这事打理好,免得祖母又派人过来询问。”
大概是因为苏小芸生了一对带把儿的原因,连带林诗语两姐妹在府里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了。
她朝香果仰仰下巴,示意她去李玉莲那边把盒子接过来。
香果得了令,十分轻快地走到李玉莲面前,笑道:“夫人,咱姑娘是个懂孝的,老夫人那处,是必定要去的。”说完便伸手去拿李玉莲手上的盒子。
不曾想,李玉莲的手指想生了根一样,也不晓得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力气,就是死死抓着那盒子不撒手。
香果目光微冷,随即又堆起满脸的笑意,道:“谢夫人。”
李玉莲顿觉右手腋下一痛,手一麻,捏在
右手上的盒子转眼便到了香果手上,再凝神一瞧,却是见她已站在林诗语的跟前,正把盒子递给她。
林诗语很开心地笑纳了,打开盒子,清点了里面的银票,一共有四十四张千两银票。
“大娘好会做生意,这买卖做得,女儿也不叫大娘吃亏,这里一共四万四千两银票,四妹妹年纪最少,咱们吃肉总得给她留些汤,方才能显出女儿们的姐妹情深。”
于是,由林诗语做主,把那多出来的四千零头分给了林诗画。
她一边笑眯眯地点出四张千两银票交给香果,让她送到林诗画手上,又隔着茶几朝林诗画道:“有好处大家一起上,这样,日子才会过得平平安安。”
李玉莲又被气得一个倒仰,合着她累死累活才弄来的银钱,却被林诗语顺手做了人情卖了乖。
看看林诗画眼里对林诗语的感激,不用想,以后林诗语但凡说些什么,林诗画必不会反驳,甚至还会鞍前马后的伺候着。
“四丫头……”
“大娘!”林诗语猛地气沉丹田一声大喊,着实把李玉莲吓了一大跳。
“你做死……做甚?”在看到林诗语脸色变了后,李玉莲忙改了口。
林诗语从来不指望李玉莲能待她和颜悦色,反正她与大房的仇早就解不开了。
“这里还有四万两,大娘虽说是辛苦了,可也不过是上嘴唇碰碰下嘴唇的事,正好分着三分还余一千两,便给你手下跑腿的下人们吃茶用。”
李玉莲气得脸都成了酱紫色,伸出手指顫抖着指向她,半天都吐不出一个字来。
嗯,是给气的。
她机关算尽,却被林诗语分了一大杯羹,她又如何能甘心。
“大娘,四万两可不是小数目,不知,祖父知道了会怎样?”林诗语还怕她气得不够,再补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