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弟?下大狱?哈哈,大姐,你是在做春秋大梦吗?不知,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苏小芸的目光死死地盯住她的脸,这样的目光如同利刃,在李玉莲的脸上慢慢的游走,像是在寻找目标……
“哼,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且让你看看,来人,把大夫带上来。”
李玉莲手一挥,立即便有两个婆子夹着个走路都要人扶的老大夫过来了。
林诗语瞧了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嘿嘿,我是觉得太搞笑了,如此老眼昏花的老翁,又如何能看得了人家娃娃儿的身体好不好。”
李玉莲剐了她一眼,恨恨地说:“这是以前太医院的前院正,四年前告老了。”
所以,事实证明,奸人就是奸人,白的非说是红的。
即然是告老了,自然是因为老得做不了事了嘛。
林诗语甩甩头,阳光照在金流梳上再折射到李玉莲的桃花眼里,把她眼中的火点得越来越旺,要不是眼前的死丫头,今天戴金流苏的必是她与自家女儿。
那位老太医颤威威的走到几人面前,说:“老朽姓钟,原太医院前院正,如今已告老还家了,今儿接到了林大夫人的帖子,说是小儿不适,老朽在太医院时,便专治小儿病痛,大夫人娘家又曾与老朽有恩,今儿特意登门打扰了。”
对于刚才的窝里反,在太医院混了一辈子的老泥鳅表示,他老眼昏花,表示看不懂这一处掐架的戏码。
林诗语心中冷笑,原来李玉莲是专门做了套子想将她套住而且还想一劳永逸,打得她一辈子翻不了身。
“钟老院正,还请问一下,我家四弟是怎地了,可是哪儿不舒适,往日四弟都是养在大娘屋里的,今日方才听闻他的身子骨不大安好。”
李玉莲来势汹汹,颇
有一种非要置林诗语死地的心思。
林诗语又岂会坐以待毙,她不过是捎三带两,把这原由公布在阳光下了,钟院正一听,便知这里面有官司,只是他是领了李玉莲娘家人的情,过来看看那位病恹恹的四少爷。
“林二姑娘,老朽行医几十年,却是头一回看到如此狠毒之人。”钟院正向后招招手,示意自己带来的童子站出来。
众人举目望去,才知那位童子手中正捧着一个描漆盘子,而盘子的中间却是摆着一个干净的小碟,在小碟中间放着两根断掉且生锈了针。
林诗语心中一咯噔,她想起自己绣花时断掉的绣花针。
“这是什么,怎地上头还有血气?”
她伸手一指那盘中的针,她身后的丫头们一脸凝色,目光皆齐齐的看向那盘子,遂又转头看了香果一眼。
“钟院正,虽然我才管家,但是这后宅之事却也还算想得通透,事情是怎么回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苏小芸一个错步,挡在了林诗语的身前,把那些猜忌,怀疑,害怕,幸灾乐祸的眼神全都挡在了自己的身前,给自己的大女儿撑起一片天空,为她遮风挡雨。
她不容许旁人伤害到自己的女儿。
林诗语的心里塞满了感动,看着自己娘亲挺得笔直的后背,觉得自家的娘亲很高大,很威武。
她从苏小芸的背后探出个小脑袋来,说:“钟院正,身正不怕影子斜,还请您告诉晚辈,这到底是怎地一回事?”
钟院正示意另一个童子扶着他,颤巍巍地走到苏小芸跟前,低头慈祥地看向林诗语,正好对上她那双乌黑的大眼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道:“此子目光清澈,并非奸诈之辈。”
“那还请院正告之在下。”对于这种老人家,林诗语还是
蛮尊敬的。
钟院正回头看向童子手里的托盘,沉吟半晌后,方才答道:“不过是方才两月有余的稚童,却是被人用断针刺入了脑顶内,也亏得老朽的师父懂这等救治之法,否则,待孩子大了后,只怕日日受这头痛之苦。”
他的这话,却是叫一众人等听得头皮发麻,不知如何开口了。
林诗语更是觉得心里发寒,林风谨是养在了李玉莲的名下,她眸子一转,冷笑道:“这繁锦院离梨花园可不只相差三步路,不知大娘为何偏偏认定了是我。”
李玉莲暗中瞪了钟院正一眼,恨其收了钱却临时反水,钟院正老眼微阖,假意没有看到李玉莲的恼意,他又不是傻子,月影做为子桑宸颢的随侍,他到是偶然见过两回,虽然如今已长大不少,但眉眼间还是有往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