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然李玉莲把王妈妈这个婆子推出来做替死鬼,那她便送佛送上西天。
她说这话时,仔细盯着王妈妈的脸,发现她的脸皮子抖动得很狠利害,再加上被打肿的那半边脸,林诗语伸手摸了摸自个儿的脸,哎哟,可真疼呢。
王妈妈这回可是真的欲哭无泪了,万万没有想到,她是被自己的主子推出来顶杠,她强忍打哈欠的冲动,只是可着劲儿往后缩,想不被林老夫人瞧见。
“滚出来!”偏生林老夫人不放过她,朝她这边大声喝斥。
王妈妈被她这么一吼,差点连胆都给吓破了。
她脚下一崴,身子便往一侧倒去,偏她哪个方向不倒,却是倒向了香果那边,林诗语
朝她暗中眨眨眼,很快,院子里响起了王妈妈杀猪般的声音。
“啊!”王妈妈只觉得自己的手臂如粘附了一股阴冷之气,疼得她快要撞墙了。
额头上的汗水不停的滚落下来,一张不对称的脸刷的一下白了。
林诗语心里大呼痛快,虽然现在弄不倒李玉莲,那就先砍掉她的一只臂膀。
她的想法就这么简单粗暴。
不知谁暗中又朝原本站立不稳的王妈妈屁股上踹了一脚,顿时,王妈妈朝林老夫人五体投地,林老夫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出尽丑的老奴才,恨得她咬牙切齿。
王妈妈回头看向李玉莲,见她也同样跟着过来向林老夫人哭诉:“母亲,这事亏得妈妈提醒,媳妇儿才发现孩子遭了不该遭的罪,我这心里是千恩万谢,只是这事具体是怎么回事,媳妇而却是一时两言三语说不清,还请母亲禀公处理,还小五一个公道。”
她一脸正气地说着这些话,一时,院里的人都被绕晕了头,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到底谁说的才是真话呢?
林老夫人听到她的辩说有些动摇了。
李玉莲大概是被逼到了极点,脑子好似又恢复了以前的灵光,急忙上前跪在林老夫人跟前,哭道:“母亲,媳妇儿冤枉啊,小五自养在我跟前,我真是挖肝掏肺的照顾着。”
苏小芸在一边冷眼旁观,发现李玉莲还真是会自救,林老夫人不过是有一丝丝的动摇都被她抓住。
“母亲,还是让王妈妈先讲讲,到底是谁告诉她的,这断针是出自语儿这院子里。”
她一张口说话,有人便在心里掂了掂,这苏小芸看似好说话,其实把李玉莲欲加于林诗语身上的罪,模糊了,一下子变成了是这院子里的人。
可见,她也不是什么好说
话的主子。
同时,她的话打断了李玉莲后边的长篇大论,她是决不坐给李玉莲翻身救王妈妈有机会,今天,她全日要做一做那五指山,把王妈妈狠狠镇压了。
林老夫人的注意力顿时被她引走,想起这后院里的事极有可能是眼前跪着的婆子引来的,举起拐杖,又狠狠地敲在了她的后背上。
林诗语听到一声闷响,轻轻的扯了扯嘴角,看自家祖母狂扁家奴,实在很爽有没有。
“呜呜,祖母,你可要为孙女儿做主啊。”
她这回学聪明了,把手帕子藏在广袖里,借着广袖拭眼角的机会,把帕子在眼角擦了擦,顿时,两条海带泪狂飚。
“呜呜,祖母,孙女儿到底是不是姓林,到底是不是林家的孙女儿,怎地任由个家奴作践了我。”
她一边说,一边扯开嗓子大嚎,那嚎声震天耳聋,林老夫人都忍不住伸手捂了捂耳朵,这二丫头的中气可真足。
“乖,哦,不哭,有祖母疼,打死这些作死的奴才秧子。”
林老夫人立即哄上了,林诗语以广袖遮面,悄悄眨了眨眼,咦,自家祖母好像偏心的好利害,撒花!
她的凤眼弯弯,嘴角上翘。
只是外人以为她太难过,正在以广袖拭泪。
林老夫人真是有孙万事足,其它事都是向着她喜欢的人一面。
对林诗语而言,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虽然她不得不承认,这是借了弟弟们的光。
王妈妈一听林老夫人跟本不把她当成一回事,心里七上八下,扑通一下,朝林老夫人磕头:“老夫人,还请饶命,奴婢,真的不关奴婢的事,是奴婢听说了姑娘在学女红,而且时常有绣花针断掉了。”
林诗语闻言柳眉倒竖,喝斥道:“该死的狗奴才,你哪只眼睛看到这针是本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