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果连忙应下,挑了帘子去外头请两人进来,林诗语抬眼看了一眼摇曳不停的烛火,又道:“香菜,去,把这烛芯剪剪,看这芯头都结灯花了。”
香菜依言从小几上拿了剪刀,探身去剪林诗语跟前烛火上的灯花,又小声道:“姑娘真是越发聪明了,这般一行事,往后到是没人敢乱生异心了。”林诗语淡淡一笑:“人家的头长在人家的脚上,我便是碰到这种人也不会生气,人心趋利,总会有这样或那样的小人来挑事,何苦气着自个儿呢?”
香菜笑道:“姑娘到是想得开。”
活了两世,便是再不能看透的东西也能想明白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什么事想得开?咱姑娘一想不爱操心,真正是个好命人呢,要依奴婢瞧,将来,姑娘才是个会过活的,便是嫁了人,也会过得很滋润。”
香果正好领着秋香与银勺进来,听到香菜这般一说,便笑着打趣。
林诗语随口答道:“不想事的
女子好命,爱操心的女子苦命。”
见大家都不解的看着她,又道:“事事不想,便要让夫君能者多劳了,女子操心太多,那么,夫君便要太闲了,闲着无事,便会想着纳姨娘了。”
呃!这是什么鬼歪理。
对于林诗语时不时说出来的歪理,事后一想,大家又觉得她说得很有理。
林诗语见她们都恍然大悟的样子,这才又道:“所以,女子只要操心好自己的嫁妆,兜里银子多多,便什么都好了。”
“咳,姑娘,秋香和银勺来了。”香果觉得不能让自家主子继续歪楼下去,否则,还不知会说出多少惊人之语。
林诗语懒懒地倚在软枕上,微微一抬眼,目光阴冷的地扫了银勺一眼,伸手接过香草递过来的热茶,一时,屋里只余茶盖轻轻刮在茶杯沿上的清脆声。
银勺悄悄地打量了她一下,发现林诗语压根儿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她又悄悄地侧头打量其她人,发现大家都敛息屏声,一个个都眼观鼻,鼻观心,全都化着一根根的柱子了。
室内的气氛有些压抑,银勺没想到下午的事,这么快就传到了自家主子的耳朵里,她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干什么伤害主子的事,只是,当她面对林诗语时,骨子里的卑微奴性又跳出
来了,面对主子散发出来的威压,她心生怯意又变得十分胆小了。
“姑,姑,姑娘。”
她拘促不安地拿小手绞着裙带,目光躲闪,不敢正视自己的主子。
“来了?”
林诗语并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茶杯,这才扭头浅浅一笑:“哟,来了也不唤我一声,先前看话本子,这心中一直琢磨着,你们说说,那话本子里不听话的婢子本没犯什么大错,也不过是嘴碎了一点,结果,她家主子却是非要将那婢子的舌头给割掉呢,结果,那位主子的家人却说,割得好呢。”
她的话,无端的叫银勺背上惊出一身冷汁来。
秋香冷冷地说:“背主的丫头,活该被割舌。”
她的话叫银勺更加胆颤心惊了,接着小腿肚子一抖,就那么直直的给了。
“可以,姑娘,请饶命啊,姑娘,你就行行好,饶个奴婢一次吧。”
林诗语不曾想,这银勺这般不经吓,想着王妈妈这厮着实叫人生厌,不给个大点的教训,只怕以后会觉得自己是个软柿子,随便可以捏拿。
“饶过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事儿说大就大,说小也没啥,落到好人心里自然成不了气候,落到坏人手中,你家姑娘可是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