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转过背的功夫,这李鸿喻怎地就先要纳林诗画了?
眼见的李鸿喻质问她,又思及这李鸿喻是个笨脑子的,随便唬他几句,就能送来大把银钱,不由压住心中的火气,缓了缓神色,温柔有礼地答道:“大表哥快莫要动气,我并非此意,只是想着四妹妹虽是庶出,却也是我的亲妹子,大表哥是不是该先请示下堂伯母?”
她这是暗示李鸿喻,说到底荣昌伯府到底是荣昌伯夫人当家。
“噗,大姐姐这话好生叫人想笑,我四妹妹是贵妾,哪里需要三媒六聘,更不会阻了李世子纳了我四妹妹回去的。”
林诗语的这话说得十分笃定,她相信只要李鸿喻向荣昌伯夫人透露林诗画会敛财,必会点头答应。
多亏她重生一世,很是清楚荣昌伯府早已入不敷出了,荣昌伯府如今的繁华似锦也不过是面上光罢了。
李鸿喻只觉眼前一亮,此时林诗语笑得眉眼弯弯,与平日的鲜艳明媚相比,又略多了一丝柔美,更是因为她的低头浅笑而露出曲线优美的洁白颈项,他此时只有一个想法,很想冲上去朝那位置狠狠地咬上一口。
到底还是因为苏小芸在座,生生的拉住了心底深处最原始的冲动。
只是目光较之前更火热了:“二姑娘说的是,迎画儿入府之事,我自个儿便能做主。”
他的这话却是不假,荣昌伯就这么一根独苗苗,还不得凡事依了他?
“你!”林诗韵气得小手紧紧的扯着团扇杯上的穗子。
“表哥,只是莫要叫堂伯母恼了你便是。”
林诗语笑着拍手,打趣道:“大姐姐这是提醒你呢?万一你家娘亲不应承可怎地是好?那你岂不是只能巴巴的瞧着了?”
李鸿喻却是站起来了,正了正衣衫,又朝苏小芸深深鞠了一躬
,方才道:“岳母在上,小侄今儿便当着您的面应下,明日便差了媒人来府上说亲。”
无论是纳为贵妾,又或是说正妻,都是要请了媒婆子上府门,方才显得男方很有诚意。
苏小芸目光微冷的扫了林诗韵一眼,这才懒洋洋的答道:“这事儿我过会子再去与婆母说说,成与不成全看你的诚意了,再者,明日你请的媒婆直接去慈安堂便是了。”
林诗韵神情一凝,这个江湖女子原来说的不是糊话?
随即她又想起,原本自家祖母就极看好这门亲事,虽说荣昌伯府只是四等伯爵,但林诗画嫁去做贵妾,确实是高攀了。
不说李鸿喻得了话欢欢喜喜的回家准备去了。
只说林诗韵压着火气儿随后出了门,快步走回了自个儿的院子里。
她刚一进门,便再也藏不住火气了,把手中的团扇往地上一扔,又狠狠地踩了几脚,对着屋里大吼:“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人都死哪儿去了,也不知给我倒杯茶,你们这些个贱婢是想渴死本县主不成?”
一时,屋内噤若寒蝉。
便是彩玉她们也尽量把自己的身子缩进阴影里。
自林诗韵进过宫后,她的处事方式越发叫彩玉她们心生害怕,无奈她们都是签了死契的丫头,心中生不气半丝不满,只能默默地兜着委屈过一辈子。
“姑娘,夫人过来了。”外头小丫头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娘亲?”原本怒火冲天的林诗韵面上一喜,拎起自己的裙摆快步迎了出来。
自林诗韵回府后,李玉莲并没有像众人所想像的那样重新崛起,好似真的心平气和的吃斋念佛了。
“好女儿,好好的生哪门子气,可是哪个不长眼的小丫头惹你不快了?”
李玉莲依然瘦骨崚峋,伸出一只如干枯枝一般的手紧紧
抓住她。
林诗韵瞧得一阵心惊,见李玉莲的气色比之过去到是好了些,便劝道:“娘亲,平日里也不能尽菇素,也要挑些浑腥吃,你如今这般模样,若是叫外祖父、外祖母瞧见了,必然会心疼的。”
李玉莲摆摆手,道:“唉,自王妈妈去后,我便是这般模样了,夜夜不能眠,闭上眼儿就能瞧到她在跟前晃来晃去。”
“那你便少抽些烟吧,女儿瞧着那玩意也不大好。”林诗韵希望她能活得好点,在这后宅之中,少了李玉莲的帮助,她是站不太稳的,更何况不久后便要嫁去守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