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儿,你来了?”李玉莲的眼里透着嫌弃与不耐,只想快些打发走了林诗韵,自己好去抽杆子烟,再睡个回笼觉。
林诗韵的小脸因为兴奋而变得异样的红,拉着李玉莲的手撒娇:“娘,那边传来消息,说是那贱丫头已经到平州了。”
李玉莲现在很暴燥,也没什么心情听林诗韵提林诗语的事,那些事关她什么事?
“哦,到了就到了呗,你大舅会安排这一切的。”
林诗韵狐疑地看向自己的娘亲,提醒她:“娘,是守王安排的。”
李玉莲的精神一点都不集中,她现在觉得很没力气,就想打发走了林诗韵,再去猛抽几口:“哦,对,是守王,娘一时记混了,对了,即然有守王管这事,咱们就不必插手了,免得落在他眼里,你变成了个心狠手辣的姑娘,这可不好。”
林诗韵总觉得哪儿不对,但李玉莲说的话也很有道理:“娘,你不是说请了人暗中行事吗?”
李玉莲连着狠狠打了几个大哈欠,眼里噙满了泪水,含含糊糊地答道:“那个事?每次都是你大舅帮的忙,只要给银子,你大舅还是很乐意帮忙的。”
“娘!”林诗韵觉得自己的娘肯定是没有睡好,怎地记性如此差了。
“锦儿?”她拔高了嗓音朝外大喊。
“来了,姑娘。”锦儿放下手中的绣绷子,看向缎儿时叹了一口气,小声说:“我去看看,八成又是发什么疯了。”
缎儿一边分线一边说:“你别怨了,仔细让那两位听见,快去吧,我先把这线分好就进去帮你。”
锦儿转身进了里间:“姑娘,你找奴婢?”
林诗韵看着锦儿,人还是那人,却又不像是她。
“你们是怎么伺候我娘的?”
锦儿不知她又发什么火,答道:“姑娘不知为何事生气,可说得明白些,也容奴婢辩解一二?”
她虽是在问话,可她的眼神却不像以往那般恭敬。
林诗韵明白过来,她终究还是有怨了。
“锦儿,你一惯是我娘最倚仗的人。”她神情平静地看着锦儿。
“夫人待奴婢极好,奴婢自当事事以夫人为先。”锦儿的话无可挑剔。
林诗韵点点头:“我不是信不过你,只是娘亲这样子,怕是暂时离不开你,我也知你心里念的,想的是谁,待娘亲好些了,我自会与舅舅说明。”
她这是许诺锦儿,只要照顾好李玉莲,等她有起色了,就把锦儿用一顶小轿抬过去。
“奴婢多谢姑娘。”锦儿自然是欢欢喜喜的应下,弯腰谢恩间,并没有发觉林诗韵的目光很冷。
“对了,我娘最近是怎么了?我瞧她的气色比先前又差了些,锦儿,你可别忘了,我即将要去守王府,我娘亲若是这般气色,只怕,守王来迎亲前,你说,我的那位好二娘可容得下旁人说她苛待了我娘?总得找那么一两个替死鬼吧。”
而伺候李玉莲的几个大丫头,首当其冲,只怕剩下的这三个都落不了好。
锦儿又想起绸儿来,她突然觉得绸儿这般离去,或许还真得了好!
至少,她不需再跟自己等人一般担惊受怕的同时,还得为自己的婚事发愁。
李玉莲打了个哈欠,对林诗韵说:“你别光顾着骂她,好歹她还替我想着,对了,锦儿,快去给我点杆子烟过来,让我醒醒神,再过不久,我家韵儿可就要嫁去别的府了。”
锦儿应声给她去点上一杆子上等烟丝,林诗韵觉得自己疏忽了什么?
她想从李玉莲的嘴里掏出些消息,便道:“娘亲,你最近休息得可好?可是太伤心?莫要担心爹爹,女儿相信吉人自有天佑。”
她怕李玉莲是想得太多,以至于半忧半虑中,日日不可眠。
哪知李玉莲的回答叫她
大惊失色。
只听她尖锐的声音又响起,瞪着一对深凹的桃花眼,那眼神叫人无端的心底发毛。
“我担心他?他什么时候真的疼过我了?他一个大男人,三年有两年不在家中,你又不是没看到你祖母那副嘴脸,天天就顶着我的肚子,我一个人生个屁啊?回到家中,他就急吼吼的去见那浪女,我呸,老娘就知道那女人不是个安分守已的,看把爷们的魂都给勾走了。”
李玉莲的话跳得太利害,以至于林诗韵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
她这娘不但恨苏小芸,还怨林老夫人与林威两人。
“娘,那你看上去为何?”
她想说李玉莲看上去并不太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