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昭信小将军的心里又软了几分,更舍不得让林诗语吃苦了,一时犹豫不决,他即不想与林诗语分道扬镳,又不想林诗语在这一路西去的路上再吃尽苦头,他,舍不得了!
铁蛋见他不语,知道他心里一时拿不定主意,便又添了一把火,说道:“小主子,可有好主意这置林姑娘。”
“唉,我一时也无法。”昭信小将军叹气回答,他即便存了私心,也不会与自己的奴才说道。
铁蛋闻言提议道:“要不,咱们把林姑娘并秋菊送去阮姑娘那里?两人正好有个伴,又能让林姑娘耐下性子等天放晴再走。”
昭信小将军斜睨了他一眼,说道:“你打量着我猜不透你想什么,这法子估然是好,但林姑娘必不会同意,你莫要忘了,她本就是自阮姑娘那边来。”
铁蛋憨憨一笑:“小主子说得是,林姑娘看着好说话,其实性子很倔的。”
昭信小将军微微一笑,想起了初见林诗语的情景,那样花团锦簇中,一个凤眼桃腮的小胖姑娘舞着自己的软鞭,不让对方欺负自己与妹妹,那时候,他就对她感兴趣了。
“她本就如此性子,有时很执拗,来大漠前,想来家人也劝过,可她还是来了。”
低沉的声音里包含着对她的溺爱。
他认为,她是个值得人心疼的姑娘。
铁蛋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在这时,他又及时递上一个梯子,说道:“小主子,依奴才之见,你现在正好受了伤,并不适合横穿大漠去乌梁,不若随了林姑娘去乌孙关,无论她有没有寻到剩下的丫鬟们,都可以请了林姑娘随咱们前往乌梁,一个林姑娘本就是娇娇女,自是不能粗养着,更不能眼见她吃苦而不想个折中的法子,再说,往后见了林将军,也好
说话不是么?”
昭信小将军看向他,说道:“你是怕我的伤口再次裂开,才想出如此法子吧,偏又跟我兜来兜去,还不是担心我执意要西去。”
他略微低下头想了一下,又道:“这法子到也不是不可取,只是我们这一路也得赶路才行,毕竟从乌孙再去乌梁可是绕了远路。”
铁蛋想着,只要让那林姑娘多多在这期间照顾自己的小主子,就不信不能日久生情,再说了,即便有挟恩的嫌疑,只要他不说,自家小主子不说,谁又会往那方面想呢?
“小主子只管安心养伤,奴才与铁板他们再商议一下,抽一两个人提前把消息送去乌梁。”
他说完这话后,看向昭信小将军,见他闭上了眼靠在软枕边假寐,便知自己的提议,合了自家小主子的心思。
铁蛋心里连连叹气,若非自家主子的身份,又何必如此呢,弄得遇上了钟意的姑娘,却又不敢大胆的把姑娘追到手,一而再,再而三的犹豫。
他又想着不能辜负了老主人的信任,想来若知道自家小主子瞧上了林姑娘必会很开心。
铁蛋从来没有想过,林诗语会不会瞧上昭信小将军,从头至外,他都认为,自家小主子如此耀眼,林诗语能被看上,就是一种荣宠了。
第二日,雪似乎小了些,营地里传来昭信小将军的命令,一但雪停,随时准备拔营起程。
在这大漠里,远没有在驻地安全,林诗语一接到命令,早早就让秋菊收拾好了东西,自己却是蹲在火盆子边取暖,又想起胭脂不知怎样了,正想着是不是去看看时,门外已传来雪停了的喊声。
她挑起帘子走出来,门口的守卫已经离开一个,另一个见她出来,告诉她已经去取马了。
众人有条不紊的收拾了东西
,此时的林诗语已经被告知,由于风雪太大不适合西行,这支小队伍也会与她们一起前往乌孙关休整。
林诗语听后,自然是高兴的,一个是昭信小将军不适宜长途跋涉,二个是她们与这次队伍一起走到是少了许多担忧。
这边大家伙都齐齐收拾了东西,直奔乌孙关了。
再说子桑宸颢,他自得了林诗语失踪的消息后,终日惶惶不安,生怕她吃不了苦,又担心单纯的她被那些土着部落给捆起来,想想本来被他精养得白白嫩嫩的小胖墩,一朝再见,只见骨头上蒙了一层宽宽松松的人皮,光是想想,他都会在梦中惊醒。
因此,心中越发担心她的安危,自是催着胯下坐骑快速奔跑,不过数日已穿过平州直到边关。
而随行的刘三净,袁三宝以及冷影和十来骑侍卫早已累得不知道说什么了。
“主子,过了这关口,便是大漠了,可否在此休整一晚。”
袁公公向来八面玲珑,见子桑宸颢每每要奔驰到三更才落脚,四更中便又催大家起程,铁打的身子都熬不住,更何况打小就生在金窝里的龙子。
同时,他的心里不免有些埋怨林诗语太不懂事了,明明知道自家主子看重她,却一声不响自己偷溜了。
子叠宸颢的薄唇已看不出原本的红润,嘴皮子也都起了壳,一撕就能撕下一块皮皮,很疼,很渴,更是太累,此时,他原本长得极好看的狭长眸子,此时已布满了血丝,以往的从容,优雅,高贵如今全都只剩下风尘仆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