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语看着林诗音裙角飞扬,活泼轻快的样子,脸上的笑容少了一份疲惫多了一份少女该有的天真。
“好!”
苏君豪与她俩一惯走得近,自然是跟着一道回了梨花苑。
待到丫头人捧上香茗摆上吃食,林诗语也顾不得口渴,催促她快些说说。
林诗音先是笑容一收,又问林诗语可还记得她在信中提到的锦哥儿,福哥儿拉肚子一事?
林诗语神情骤变:“怎地不记得,你当时说了这事后,三殿下便特修书一封给宫里的儿科圣手,请他帮忙来府里看看,难道此事还有什么说法?说来,我今儿还不曾见到那两臭小子,只怕已识不得我这个大姐姐了。”
她转头又看向苏君豪,又道:“我想那两个奶娘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两个奶娘自云州而来,又讲的是本地方言,除了苏小芸,这北方能找到几个讲云州话的?
“奶娘们自是无问题。”苏君豪对这点很淡定:“你也莫要担心,他们记得的,时常有念叨,更何况还叫人捎了那些红蛮子国才有的玩具回来,可把他们高兴坏了,天天念哪着你几时回来,依我看,他们怕是惦记上你的那些个宝贝了。”
林诗语笑了:“无妨,便是让他们玩到老的都有,音儿,你到是说说怎地回事。”
原来,那些日子福哥儿与锦哥儿两人一直拉肚子,人也日渐消瘦,神情也是恹恹的,加上两个有什么不舒服只会哭不会说,可把林老夫人与苏小芸给急坏了。
尤其是林老夫人,她自认都是半截身子埋黄土里的人了,好不容易盼来两个金孙孙,怎么能叫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更是把两哥儿移到自己的屋内亲自照料,好在此时的两哥儿已有五个多月,能吃些米汤白粥之类的。
即便如此,这两哥儿依
然是吃了就拉,那就拉的全是水水,正在此时,那位儿科圣手上门了,说是得了三皇子之令,特意来给两哥儿看看的。
林诗语一听,忙追问:“可是查出来何原因了?”
林诗音又道:“说来这事儿真是怪,陈妈妈一惯是懂些药理的,却不知芹菜与鸡肉一起食用会拉肚子。”
“芹菜怎么会与鸡肉一起烧?”林诗语的印象中,家中鲜少吃芹菜,主要是因为林老爷子与林威都不好这一口。
“本来是没事的,可架不住有人起了坏心呗,依我看,她就是存心想弄死我们的两个弟弟。”
噼啪,林诗音的眼里陡然升起两团怒火。
“谁?”林诗语的语气骤然降冷,眼里的杀意滋滋作响。
“哼,还能有些,当然是我们那个好大姐。”林诗音咬牙切齿的回答,对于林诗韵的下作手段很不耻。
原来,那儿科圣手最后在查明吃食时,发现了奶娘们在最后的十日里,天天有芹菜鸡肉火锅,那会儿天气已微寒,吃些火锅暖身子这也很正常,是以,无人从这方面想。
“你都不知道,她叫大娘院里的缎儿去办的此事,缎儿的娘亲的娘家嫂子的弟妹的亲妹子,就是在那厨房里做事的,她明明已经嫁入守王府,居然还敢把手伸进娘家府里,想暗害了我的两个弟弟。”
林诗韵当日出嫁前的都一夜,与缎儿在屋外小花园说的事,便是叫她暗中买通了厨房里的人,又把那些相克而又不容易叫人发现的食物菜谱都给了缎儿。
平常人即便吃了几顿拉拉肚子,自也不会往这些菜上面去想,最多以为是秋寒贪了凉。
林诗语冷笑道:“祖父母是如何处理这事的,娘亲一定是气坏了。”
“可不,娘亲当时知道后,把这事告诉了祖母,一听是有人陷害自
己的孙子,祖母便全权交给娘亲彻查,便是把这府里翻个底朝天她都依了娘亲。”
林诗语了然,当真是有孙万事足,想害她的两个弟弟,那就等于是触了自家祖母的逆鳞。
又听林诗音接着说道:“这事儿后来闹大了,那位厨娘不知是不是真的畏罪上吊的,听娘亲说,应该是被人勒死在自己的房里,然后才把她挂在横梁上的。”
这事儿不管林诗音提起时觉得后背发凉,便是林诗语后背有偏西的阳光晒着点,依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事情查到这里线索本是断了,好在苏君豪这个侄子是个护短的,愣是叫他暗中请来了杵作细细查看,到是在那婆子的屋里床底下的泥砖里掏出一个小瓷坛,翻出死当的当票,再顺着那当票上的标记,又查到了那家当铺,最后把东西取回来给苏小芸一瞧,竟是李玉莲屋里的东西。
林诗语恨恨地说:“呸,她那是活该。”自己私库里的东西被贴身丫鬟偷拿出去倒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