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吩咐完,原本在林老夫人身后伺候着的素墨悄声退下,不时,便捧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出来,小盒子上还拿了把大铜锁锁着,由此可见对这小盒子里装的物什的看重。
林老夫人看了那盒子一眼,目光冰冷的扫视整个屋子里的人,冷冷的说道:“若我发现哪个居心叵测的人把今儿的事传出去了,哼,自个儿就得好好的掂量掂量了。”
石氏有些不屑的撇撇嘴,谁不知这朝中关系复杂,姻亲联着姻亲,她认为林老夫人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出了这个门,只要今儿的事不传出去,谁会知道林诗韵干下的丑事?
这里还要说明一点,林老夫人之所以当着一家子的面揭穿这件事,实在是当时闹得有点心,两哥儿当时那就真的是进气儿少,出气儿多了,而石氏与钱氏当时也是打着孝顺的名
声,伺奉着急病了的林老夫人,家里统共就这么点破事,哪能瞒得住。
林老夫人这次也是有意敲打敲打这些儿媳妇们,叫她们都安份些。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母亲,你只管放心,我定是不会到处去说。”
石氏捏着帕子立在下方,见林老夫人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上,连忙表态说自己不会干这种缺德事。
林老夫人对这个原本受宠的三媳妇越发看不顺眼了,觉得即贪又小家子气,到是二庶媳跟着大媳妇学得乖巧了,多少还是有些欣慰,没有给她这老太婆来添堵。
林诗韵回头恶狠狠地瞪了石氏一眼,问道:“我到不知三婶娘说的是何坏事?”
石氏心中一惊,暗道糟了,光记着讨好婆母,到是忘了这个小狐狸了。
“啊,哈,我不过是随口说,大家都是这么讲,你也知道,三婶娘读书少。”
林诗语看石氏一方面想讨好林诗韵,一方面又不敢得罪自己的祖母,心中对她这种摇摆不停的墙头草很是鄙视。
一旁的苏小芸冷眼旁观,见林诗韵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冷冷地说道:“大姑娘当真是好手段,竟然能在不声不响之间,就叫人对自己的兄弟们下暗手,来人,带织儿与缎儿上来。”
她早早就准备好了这些证据,原是想留着给林威看的,谁知道半路会杀出个守王。
林老夫人看着围在自己膝下扭来扭去的两小子,顿时心里的怒火因为苏小芸的话达到了顶峰,若非林诗韵包藏祸心,又怎么会差点害死自己的孙儿?
林诗语出门转了一圈,到是越发会察言观色了,见林老夫人眼色不善的瞪向林诗韵,坐在那里凉凉地说:“娘亲,都说歪脖子树结孬果,当真是如此,以前大娘身子骨硬朗时,就可着劲儿折腾我,横竖我
在她眼里就是个蠢笨的,也不管那天光黑夜的,逮着机会就欺下瞒上。”
可不么?大家经她一提醒,顿时想起李玉莲那次差点就把林风谨的事栽脏到了林诗语的身上,亏得她身边的丫头们机灵,把她用过的锈花针单独收起来,不然,还真要被李玉莲坑死了。
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林诗语特么在这时候狠狠地踩上一脚。
林老夫人怒火冲天的看向林诗韵,喝斥道:“早闻你与妹妹不合,原来是真的,你娘亲犯下的这些事,只怕你也是知个一,我活了大半辈子,真是瞎了眼才养出两头白眼狼。”
以前她是真不喜欢苏小芸,觉得就是因为这个女子挑起了家中的是是非非,弄得她一把年纪了,出个门还要被友人们笑话。
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转眼间,她最信任的李玉莲成了府里最大的蛀虫,反到是苏小芸与世无争的性子越发合了她的意。
苏小芸若知她这般想,定会暗道,不争即为争,无为而治,真当她娘家是上不了台面的草包子?
她示意素墨把盒子打开,又从里头拿出一张信纸,把上面写的关于芹菜与鸡搭配的菜方子都念了一遍。
“哼,还真看不出你来,小小年纪竟如此恶毒,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林诗语的小嘴微微一撇,然后悄悄看向自家娘亲,发现她依然云淡风轻地坐在那里,遂又一想,如今,祖母已完全站在这边,李玉莲那儿是废得可以了,只差最后一把火,把她踹下嫡妻的位置。
她的小眼珠子转了转,见林诗韵还在那里死鸭子嘴硬,拒不承认自己写了这些,又哭哭泣泣的说道:“祖母,孙女儿真的没有干过,这簪花小楷也不只有孙女儿一人练过。”
哟哟哟,一棍子想打翻一船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