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夫人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吓死人。
当然了,要不算上苏小芸与自己的两个女儿,不说她,就是林诗语两姐妹,那是举双手双脚同意的,本来一夫两嫡妻本就不好,如今弄走李玉莲是最好不过。
林老太爷叹了口气,只见他吩咐道:“来人,去把李氏请来。”
林诗语的眼珠子转了转,打从提起李玉莲起,林老太爷一直是李氏、李氏的叫,看来,他们长辈之间已经通过气了,或许对于李玉莲的去向也有了决定。
李玉莲过来时,已经是一盏茶之后,可想而知,林老太爷老俩口的脸得有多黑啊,让两个长辈等了她这个晚辈大半天。
“李氏,你的规矩都扔哪儿去了,见了长辈都不请安。”
林老夫人与李玉莲互瞪了半天后,她才怒火冲天的发起脾气来。
李玉莲今儿到是收拾的蛮干净,她是听了丫鬟们的哄,说是老爷回来了,特意叫了丫鬟给她又是涂粉又是抹脂,只是她那瘦黄如干扁四季豆般的样子,再配上红腮白脸,着实是有点吓人了,要是半夜出来溜溜,指不定明儿就会传出林府闹鬼之传说。
李玉莲昂头挺胸,左手掐腰右手捏着帕子再配以兰
花指,斜斜指向林老夫人,血红的薄唇微微一启:“喂,那个老不死的,你是谁啊,你知道我夫君是谁吗?是三品大员,我啊,马上就是三品诰命夫人了,哈哈!”
一屋子的人,除了知内情的苏小芸,全都张口结舌的看着堂下的李玉莲。
林老夫人虽知李玉莲病了,自李玉莲的妹子宁妃娘娘弄了个什么口谕训斥她后,她看李家的人横竖都不顺眼了,更别说自从有了两带把的金孙后,早把李玉莲这个大媳妇之一给忘去了天涯海角。
苏小芸见林老夫人气得脸都绿了,忙解释道:“咳,母亲熄怒,姐姐,不大识得人了。”
意思就是说李玉莲是疯颠了。
林老夫人想都没想,立刻说道:“那就更应该休掉,免得掉了我威儿的身价,什么玩意儿,自己不学好还想气死我这老不死的,更何况,当年那位保媒的礼尚书,早就告老还乡了。”
“公孙氏,你少有这里胡说八道。”一旁的李玉莲顿时转身朝苏小芸破口大骂,然后又踩着自认为很美的小碎步,哭哭泣泣地往林老夫人身上一扑,幸亏林老夫人身板硬朗,不然,就她这么一推,一把老骨头还不得碎成沫沫儿。
林诗语听到林老夫人扑通一声,狠狠地砸在了罗汉床上,她听着都觉得酸痛酸痛的。
林老太爷挨着她坐着,最先反应过来,连忙叫人把李玉莲扯开,自己亲自动手把老伴扶了起来。
林老夫人被这么一撞,当真是老脸刷白,嘴唇泛青,半晌都提不起那口气,好在林老太爷细声安慰,又叫人都散开不要围在一堆,更又叫人给她取了醒神的油精来闻了,听叫下人去请大夫。
原本还很晕的林老夫人一听,她哪里舍得打断这休掉李玉莲的好机会,她可是恨着呢,林风祖,林风宗可是她大儿子
的儿子,她的亲孙子,哪里会舍得,在她的心里,只能牺牲李玉莲保全自己的两个孙子。
因此,林老太爷的话未落音,她就伸手一把抓住林老太爷的左手:“不必!”
一口话吐出来,觉得自己的胸口似舒坦了些,这才缓过气儿来,又接着说道:“一定要休了她,这是祸根,不能留。”
林诗语猜测,一定是把林家的钱财弄走的有点多,所以自家祖母心疼死了,气不过才一定要休了李玉莲。
话说,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对小手指,她与自家妹妹可是从中捞了不少好处呢。
“母亲,父亲,休不休这事,媳妇不做主,只不过,这挪过那府的钱财,是不是该追回来。”
要说,李玉莲也是个精的,她本来是想着写个帐本啥的,就是为了以后怕兄妹之间说不清,也好有个证据证明,这不,现下好了捡漏的苏小芸,不,她不是捡漏,林诗语觉得自己的娘亲十分聪明,或许,从一开始就设下了这个局,说不定就是她暗中叫人故意提醒了李玉莲,才让她想到把证据都登记造册,方便了自家娘亲一锅端。
林老太爷点点头,说道:“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威儿,回头你带着帐册随为父走一趟。”
“什么帐册?”
林威至今还不知道帐册一事,林诗语把视线从自家一脸懵懂地老爹脸上,移到自家娘亲后脑勺上,暗思,自家娘亲到底挖了多少个坑,怎么到处都是。
显然,林老太爷的话比苏小芸的更有威摄力,林威一听牵涉到帐册,原本见疯颠了的李玉莲就不想休了,到不是说他喜欢李玉莲,而是他想到了已出嫁的大女儿林诗韵,虽然有心想伤害自己的儿子,但以后远着就是,更何况他处在当今位置得及小心,自然也不会傻呼呼地跑去干站队那种找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