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梅姨娘见林威回来了,自家女儿林诗画却是半点不能做主,不能离开荣昌伯府回娘家来,只得暗中托了家奴给自己的姨娘捎信,请她去求了林诗语姐妹,让两人下帖子邀了她回来聚聚。
林诗语闻言莞尔一笑,答道:“我当是何事呢?爹爹回来了,理该接四妹妹回来聚聚,对了,五弟现在身子骨如何了,到是我这当姐姐的不是,一回来就东忙西忙的,一时到忘了去瞧瞧五弟了。”
提起林风谨,梅姨娘的脸上多了一缕温婉,笑道:“亏得夫人不计前嫌,特地延医请药,这才将将把五少爷给治好了,
如今也能在外头吹会风了。”
“此事急不来,以前在大娘那里所幸五弟还小,慢慢调理,这身子终归是会养好的。”
林诗语眼珠子一转,话里有话。
梅姨娘特意寻来,为林诗画是一件事,另一件只怕也是要坐实李玉莲恶毒为人,毕竟当年只是在内院闹,外院的人即便听到一些风声,也是不大清楚的。
梅姨娘果然很上道,闻弦而知雅意,立即拿帕子捂脸呜咽起来:“婢妾做大夫人婢子时一直忠心耿耿,但是事无巨细必得亲自过问了才放心,哪里想到,婢妾不过是生了五少爷,却不想大夫人竟如此狠心的待他,若非二姑娘发现的及时,只怕婢妾再也见不到五少爷了,呜呜”
这一大早林府大门广开,刚送走了林老太爷与现在炙手可热的林威,这府里的婢妾就在大门口诉起了委屈,顿时,这消息就传来开了。
自然而然的便有好八卦者私下询问是怎地回事,于是,有自诩有那拐七带八的亲戚在林府做事的,传出来说是林威的嫡妻之一李玉莲,不是个慈善之人,背着长辈们苛待庶子。
古代最大的三大娱乐,莫过于逛青楼、听曲儿、说八卦了。
都说好事不出门,外事传千里,这林府门口刚演完这场戏,大半京城的富贵人家已在后面议论纷纷,自有好事者把当年的这一段陈案又给翻出来说道说道。
且不说外头是如何传言,只说林威父子骑着马带着八宝锦珍盒登门拜访了。
李玉莲的哥哥李官咏乃当今户部郎中,今日正好沐休在家,听到妹夫与亲家翁亲自登门,急忙正了正衣冠便亲自迎了出来,又另差人去请了李老太爷过来。
李官咏为人狡猾,见此时尚一大早,这亲家
翁与妹夫就登门了,心中颇有些不安,不知自己捧在手心窝里疼的妹子又闹出了什么事,尽管很头疼,他依然不得不打起精神把两人迎进了前厅。
三人寒暄过后,又听闻小丫头来报,李老太爷过来了,自然三人又起身与进来的李老太爷见过礼,这才又是一番谦让入座。
李家父子一个是大理寺卿,一个是户部郎中,到也与林家的两父子官职半斤对八两,如今可不算林府高攀李府了。
李官咏心中猜不透这两父子的来意,面上笑眯眯地兜着圈子与两人说话,先是与林老太爷聊聊京城局势,再与林威说说大漠里的艰险,这样又是两盏茶过去了,眼见林家父子依然沉住气,无奈之下,他只好把目光投向自己的父亲。
李老太爷伸手摸了摸胡须,与长年在马背上征战的林老太爷相比,他更显得年轻、白净些。
“老朽见亲家翁今儿一大早就过来了,不知我那不孝女是不是又惹了什么事,孩子打小就被她娘老子娇惯了,惹有什么不妥之处,只管当自己的女儿那般打骂。”
不愧是大理寺卿,先一开口便想挟持住林家父子,好让两人碍于亲家情面,不大好意思摸开面子,把李玉莲犯下的事给大事化小,再借机小事化了。
果然,林家父子的神情一僵,林威有些犯难,面对自己的这个岳父,多少有些不自在。
林老太爷把手中的茶盏放下,盯着李老太爷这只老狐狸看了半天,方才说道:“孩子们面薄,有些话还是让我这不要脸的老家伙来说说吧。”
他先是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先是把李玉莲与林诗韵暗害家中子嗣的事给说了,当然,这事儿可说是轻,也可以说是重,端看两家的意思了,只要人没事,万事好商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