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做梦都不曾想到,自己的女儿怎么会蠢到如此地步,怎地就留下这般多证据?
他脑海里闪过无数条计策,很快,他黑着脸把帐册往桌上一扔,冷言道:“莫须有,简直一派胡言,你林家若是想让我李家的女儿背上这个冤枉,我李家也不是怕事儿的人。”
李官咏一听,便知自家父亲不打算认这事了,也是,这事儿哪里能认。
他借机拿起一本册子用力一撕,怒道:“我李家养出的女儿是何等精贵,又岂会贪图这么点子东西,莫要这些普通物什,便是再精贵的,我李府都拿得出,更何况当今皇上与宁妃娘娘时常有赏赐下来,我李家能拿得出手的,远比你林家多得多,这些东西,还入不了我李家人的眼。”
林威见自己的这个厚脸皮舅老爷颠倒黑白,气得他头顶冒白烟,怒目相视地骂道:“精贵玩意儿,我呸,那也只是宫中赏下来的,可是都登记在册,宫中可是有例可寻,这种东西,她敢弄回娘家吗?能拿出去随意脱手吗?你真当我们林府全都是些脑瓜子里长草的武夫?”
李官咏与自己的这个妹夫并未打过多少交道,一个,李玉莲嫁过去时是抱着林威的灵位进的门,就是三朝回门,也只是林家差了体面的管事妈妈陪着回的,当时林威还生死不知,自然不可能陪她回来,再后来,林威又娶了苏小芸,他不肯苏氏再受委屈,死活都不肯来李府走动。
更何况,林威长年驻守边关,一去就是好几年,那就更谈不上与李家走动了。
“哼,妹夫,若不是看在我亲妹子的份上,我早就把你骂出去了,你拿着这些帐册就说得跟真的似的,谁知道你们是打的什么主意?”
李官咏见他父亲正打着眼色,立即会意,一边愤怒的指责林威是想来个莫须有的罪名安在李玉莲头上,一边跟发了疯似的,哦,准确的说,是因为太过气愤,死活不信这帐上写的是真的,更是一口咬定这些是假帐,因此,趁林家父子不注意,用力一拂,将帐册拂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脚边的一个火盆子里。
干燥易燃的帐册遇到火一下子就烧得旺旺的,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大团火焰,火苗子得了这些帐册的力,窜得老高老高,看着那火舌都要向屋顶卷去似的,着实有些吓人。
林威不想李官咏如此无耻,伸着手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半晌都憋不出一句话来,他真正是快要被气死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大九月的,又不是很冷,谁家会这么早点
个火盆子?
肯定是李官咏看到帐册起了毁册之心,早早就暗示下人把火盆子悄悄地弄了进来。
顿时,林家父子的脸黑如锅底。
李老太爷见此怒道:“哼,烧得好,烧得好,连老天都看不过眼。”
面对李家父子的胡搅蛮缠,林老太爷气得只喘粗气,真恨不得抡起拳头砸上去才解气。
林威气得眼眶都红了,正欲上前把还未烧完的册子抢救出来,被他身边的林老太爷伸手一拦,说道:“威儿,退下。”
第
随后,又见他朝身后的另一个长随招招手,只见另一个长随从怀里又摸出两本册子递上来。
林老太爷看着李家父子气乐了,伸手接过册子在手里掂了掂,又问:“可够?继续烧啊,我家还有很多本手抄的,真当我家都是脑子里长草了?会把原本拿来给你们瞧,老子早就瞧不顺眼你李家人了,当年我上门说退婚,还愿意倒贴上一部分嫁妆,你们可是死活不肯,原来早就有这打算了?”
李老太爷一愣,没想到自己也有瞧走眼的进候,明明这个林老太爷就是一介莽夫,怎地还懂得如此算计,又后悔刚才乱了心神,到没仔细瞧那些帐册了。
“你也别怪自己没仔细,先前给你们的,若不细细分别,可瞧不出是做了假的。”
林老太爷的话很明白,意思是那第一套就是故意作旧后哄他们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看李家父子的反应。
“你”
被当猴耍了的李家父子气得脸都通红了,指着林家父子半天都放不出一个屁来。
林威冷眼瞪向两人:“李大人,李郎中,不知你们对这事给个什么说话,李氏一边把我林家当成李家的库,一边又意欲加害我林家的子嗣,这事儿,可不能由着你们混淆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