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语在家中与林诗音还有阮秀秀,林诗棋及林诗墨,几个姑娘家在园子里架起炉子,炉子正烤着新鲜的鹿肉,鹿肉是今儿上午商昭信来找林威时,顺便带来的,林诗语知道后,叫人切了块最好的鹿肉腌了烤着吃,又叫人把其她姑娘请来了。
“唉,你们听说了吗,今儿早上,当今皇上大发雷霆,勒令
天下学子不但要熟读诗书,在乡下的要懂农事,在城里的,要懂得才米油盐市价,又着令学子们多出去走走,更是下旨说,要冷月皇朝所有书院,每年都要抽出一两月来,由先生带队游学天下。”
而始作者俑者们浑然不知,也不关心。
听了阮秀秀的话只是点点头,话题又转到这鹿肉该撒些孜然了。
阮秀秀表示自己十分忧伤,为什么她说的,就没有人爱听呢!
金秋十月,杏叶泛黄。
清晨,青石板上铺上了一层细细的白霜,人们也换上了厚袄子,而点缀京城景色的卖碳翁也渐渐露出头角。
林府的大门才刚刚打开不久,在门外候差的小子们才刚刚伸了个懒腰,嘻笑着迈着步子从侧门走了出来。
自巷子里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中间还夹杂着车轱辘的吱呀叫声。
小子们止了笑,都探头往那东边巷子瞧去,远远见得有一队车马过来。
“哟,咱们这巷子又添新官了?”
“说来也是,又到了三年一次考核时,只是此时进京怕是早了点吧?”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听夫人娘家表少爷嘀咕过,说是什么冻死人的天,考什么殿试。”
“苏家二表少爷原本今年春就该殿试了的,只是因为塞北起了战事,一直才拖到了金秋。”
“我说,怎地夫人会如此紧张,还接了二表少爷回府来住,又见她只是清茶淡饭的待之。”
“你们快别说了,这车马队怎地朝咱府上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小子们齐齐的朝那处张望。
果然,那队车马行到了林府门前便停下来了。
有那机灵的小子连忙上前问好,笑道:“这位爷,你们这是”
他原本是要问这波人打哪儿来,可是要找他家老爷,
不想,他眼力极好,瞄见对方穿的正是京城时下兴起的袄褂。
一时舌头便打了结,连连笑了笑,只是不再问了。
打头的马车里下来一位夫人,这人正是公孙氏。
只不过,她相比上次来林府时的光鲜靓丽,此时已是憔悴不堪且朴实无华,只是用一根碧玉簪简单的插在头上,再系了一个刺着富贵花开珍珠缀锦的抹额,一身酱色锦服外系镶毛长斗篷,板着个脸,看谁的眼光都是冷冰冰。
“你家夫人可在家?”
她打着的是来拜访苏小芸的幌子。
“我家夫人在家,李大夫人里头请,奴才这就使人去通禀夫人。”那看门的小子不知她来何事,连连使了眼色,叫同伴先去垂花门告知守门的婆子,好叫自家夫人有所准备。
公孙氏心里此时五味杂陈,即气又恼,更多的恨与心疼,她的心在滴血啊,她不敢去看后面马车上拉的箱子,那些本来都可以留给自己的两个儿子,现在却要来填李玉莲捅下的窟窿。
听说宁妃知道林家要索赔后,气得她把宫里所有的瓷器都砸了一遍。
公孙氏一想到这儿眼角冷意更深,她就那么任性的一砸,一下子就去了五、六千两雪花银,可这窟窿却是用她儿子们要继承的产业填上的。
她并不赞成公公与婆婆的话,说什么李玉莲嫁给林威全都是为了李家,只可惜林威后来心有所属,反到害了李玉莲一生,而她的公公、婆婆更是认为宁妃抬了位分,是光宗耀祖的事。
公孙氏觉得自己心里闷得快不行了,再这样活下去,她会被活活气死。
好在她是个聪慧的,自家公公与夫君是个狠辣的,她便设计让公公与自己的夫君叫全族人都来凑齐这些物什,只不过打的是送进宫的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