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才悄悄跟祭酒打听过了,说是这苏小少爷的文采很不错,与贵妃娘娘的娘家侄子冷三少爷还是差了点。”钟总管知道,这位皇帝在此时提起苏氏一族,必是有其用意的。
他点点头,颇有深意的看了钟总管一眼,笑而不语。
苏氏一族为人低调,即然苏义渊说祖训千年不出已到期,那他何不想想一向淡定的苏义渊得了消息后,那气得跳脚的样子,这老皇帝就觉得很乐呵。
对于一个一天到晚装神棍,装高深的人来说,这是多么难见到的一幕。
没错,在外头,江湖上很多人认为枫叶谷说的谷主除了武功盖世之外,最大的喜好就是装神棍,偏他十次总有一次能言中,因此,对于信他者,求他这神棍算一算的人,还是如同过江之鲫。
其实,做皇帝也是很寂寞的,越想越觉得,自己偏不按他们所想的意思来,一定能惊掉一地的下巴。
皇帝老儿当场就批起了卷子,
主要是那几个重点关昭对象,至于其他的,自然有他的文官代阅。
如此又过了三日,殿试终于贴榜公告了,冷贤明是状元,而苏君豪是探花,其中一位榜眼,据说是寒门学子。
原本对于中榜的人家来说,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谁知冷贤明乐极生悲之下,又生出一事来。
苏君豪同样入了翰林院,三日后便正式当差,这一日,他带了一些下人从家里捎来的特产,特意送到林府。
他先是去见过了林府的长辈,再去了林诗语的院子,之所以找她,是据说,林诗音最近又想写新话本子了,这不,忙着去外头找素材了。
苏君豪心思沉沉,这一次父亲来的家书里只说了一件事,让他带着妻子来京里长居,还说,他的大哥是不可能来京里了,又道自家的祖传功夫很容易折寿,又把家族的一些秘辛透露给他知道。
苏氏一族,到了他父亲那代真正是人丁单薄,别看苏姓的人多,可真正的主子只有那么几位,而苏义渊的意思是奉祖训入世,那么苏君豪就是入世之人选,同时,做为父亲的苏义渊还在信里重点强调了,苏君豪没事就多想着开枝散叶之事,家族子嗣延绵之事,就落在他的肩上了。
苏君豪对此感到压力颇大,这岂不是要天天与自己的妻子在床上玩娇精打架的事?
同时,他也颇不痛快,他父亲把自个儿当成什么了?他又不是用来配种的!
一路上他的心情是起伏不断,到了林诗语的院门口,见这丫头并不曾像往日那般活蹦乱跳的跑出来相迎,心中颇为奇怪。
“你家主子呢?”
他如今不但是三品带刀侍卫,还是新出炉的香馍馍--探花郎。
守门的婆子对他很是熟悉,笑答:“姑娘今儿精神不大好,正在屋里头歇着。”说到
这儿,她略停顿了一下,又叫了一旁正在扫地的一个小丫头过来,喊道:“快去禀了咱姑娘,表少爷来了。”
如今府里没有了乱七八糟的表亲关系,这表少爷也就唯有苏君豪了。
林诗语接到消息后,打起精神叫来香果与香菜为其梳妆。
苏君豪并没有进内院,而是去了梨花苑前院的一处茶室。
这茶室四四方方与别人家的一般,只是这窗上镶着的浅绿色琉璃,人一进门,便觉得暖和了不少,他走到窗前随意的坐下,自有丫头奉茶,点起碳炉子。
不时,林诗语一身大红云锦镶毛斗篷,只是随意的拿白玉莲花钗绾起一头青丝,苏君豪瞧着她,不由得感叹,自家可爱的小表妹一晃眼间就长大了。
苏君豪轻轻咂了咂嘴,有点酸,有点甜,还有点涩涩的与不舍,长大了,便要说亲嫁人了,也不知她这位娇憨的小表妹将来能花落谁家。
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多在太子跟前晃动晃动,即然要留在京里,便要担负起看顾自家表弟表妹的重责。
不得不说,苏家的人本性都是是爱控,看看苏君豪这弟妹控便知道了,但凡他家的弟妹说的都是对,即便说错了,那也是因为弟妹们年经尚幼,不值得追究,真有不长眼的想追究,不如先跟他比划比划拳头后再来聊这个关于追究的问题。
“表妹啊,快来快来,坐着吃点热茶,听表哥给你说点提神的事儿。”
见林诗语精神不大好,只当她是为了淑贵妃唤她与林诗音进宫那次的事发愁,那位冷贤明从殿试过后连着两日找自己家族妹们拐着弯儿给林诗语两姐妹下帖子,人家说得客气又是淑贵妃娘家侄女们,在问过苏小芸得知不能婉拒后,林诗语两姐便天天赴宴,这到也罢了,只是每到一处,都能见到冷贤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