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太爷闻言一激动,伸手就给了林威后脑勺一下:“哎哟,儿子,真看不出你还有这脑子。”
这是什么话?全桌子的人除了他都在翻白眼,人家要是没脑子,能坐上这三品大员的位置。
这事儿在饭桌上真没法说了,林威奋起吃饭。
酒足饭饱,又吃了一盏茶后,林诗语带着林诗音回来了。
先是给长辈们请了安,这才娇声问道:“娘,到底咋回事?”
林威好不容易怕到自家闺女回来了,谁知,他把热乎乎的小心肝掏出来,想享受一下自家闺女们承欢膝下,哪知,两闺女的小脚一拐,直奔她们娘亲那边。
好吧,是他的亲亲娘子,忍了。
“唉,你们家大
”一时说顺口了,苏小芸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改了口又接着道:“你大姐姐的娘,怕是不行了。”
林诗语暗道,唉,这祸害终于要走了,不过那个梅姨娘得多恨她啊,竟下得了这样的狠手,万幸林诗画后来还是如愿的嫁去了荣昌伯府。
当真是种什么因结什么果,如果李玉莲当初不起坏心眼算计府里的其她女儿们,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她感叹归感叹,只是面上略带些忧伤道:“那咋办?不是说休弃的女子是不能死在夫家么?”即便是在夫家去世,那死了也不会入夫家的坟,更何况李玉莲真要死了,那林家到底要不要给她做七七四十九日的水陆道场啊?
一直没有吭声的林老夫人突然表态了:“不能让她死在咱家,一个被休弃的女子,死也该死回娘家去,别让咱家沾了她的晦气。”
恨一个人,就如林老夫人。
李玉莲刚嫁进来时,林老夫人觉得她受了委屈,是真疼惜她,只是这么些年下来,李玉莲做下的孽真的太多了,磨掉了林老夫人对她的那点愧疚。
林威心情很不好,觉得很为难,这样一来,怕是林诗韵在守王府的日子会要不好过了。
苏小芸大抵是知道他的想法的,只是她不好说什么,暗中朝自己的大闺女眨了眨眼。
林诗语是知道林威真心疼女儿们的,也不提林诗韵,只是对苏小芸说道:“娘亲,我与妹妹的县主服下来了,可我与音儿的有些不大合身,做得大了点。”
“你们才十四岁呢,还有得长,自然是要做大点了。”苏小芸心情很好的回答。
林诗语把两捌眉毛挤成一团,不解的答道:“娘亲,你又哄我与音儿了,大姐姐当年做县主服,可是合着身子来的。”
“那哪能比啊,你
大姐姐当时急着要出嫁呢,这县主服时常要用到,自然要做得合身,你们啊,只有逢年过节,又或是被招进宫去时,才用得上,平日放在那里不过是积灰罢了。”
别看这母女俩一问一答是说的别的,其实话在话外都是在告诉林威,即便李玉莲是被休了,可李家依然是她的外家,而她失去了李玉莲,林威还是她的亲生父亲,更何况还有县主的封号。
林威的心里拐了几个弯儿,好似真的不什么影响:“李氏被休之事,还是不提也罢,只是李氏不行了的事,还是得差人与李家说一声。”
林老太爷闻言怒道:“差什么人?咱们直接上门去,就你这笨脑子,能斗得过那两条泥鳅?”
林威很无语的看屋顶,能不能给他留点面子,自家闺女们那扑闪闪的大眼睛,正朝这边看呢,这让他这个做爹的好没威信啊。
他不知,在自家闺女们的心中,娘亲比爹爹来得更可怕些。
“是啊,爹爹,李家是什么人,你当真是不知道,当年,大娘不喜我与妹妹还有四妹妹,我们有次去李家做客,给李老夫人做寿,不曾想,不曾想,四妹妹差点着了人家的道儿。”
“还有这事儿?”林威虎目圆睁,他是知道李玉莲贪财,但长年在外的他,并不知道李玉莲的心狠手辣。
即便她快死了,林诗语也不会放过这个抹黑她的机会。
“是啊,当初亏得女儿极时发现,这才救下了四妹妹,又暗中请了大夫来诊治,哦,那大夫说,那药是来自西域,女儿就奇怪了,怎么李家能弄到西域那边的药?”
说到这儿,她又朝林老太爷与林威道:“府里上上下下都知我是个爱溜街的,自然是听人说起过这西域来的药不但狠,还很毒,无色无味,伤人于无形。”